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俏寡妇和迂腐书生 > 分卷阅读38
    门声,脚步一顿。

    方才还含了一抹笑意的杏眼立时垂下两滴清泪来。她刚刚看见了,果然,三叔果然是嫌弃她了。

    她盖过的被子,睡过的床单,统统被他洗了晾在了院子里。

    若是在平日,三叔洗个衣服床单什么的,她也不会多想。可这次不一样。那些被子床单,都是她睡过的。

    原来三叔也和其他男子一样么?如此在乎一个女子的贞洁?可她本来就是寡妇,哪有什么贞洁可言?

    她哭着哭着,又突然笑了起来。自从她嫁入沈家,男人在新婚当晚就死了,这些年来,她也没少遭人白眼和议论,怎么三叔连一句重话都没同她说过,却能因为他不吃她做的东西,洗了她沾染过的床单,而伤心?

    想来是自己要当老板,有了营生,近来越发矫情了。

    她抹了泪,提着食盒回到店中,本想将这一应吃食都倒掉,但想想有些浪费,不如买点酒来,今晚吃个宵夜。

    不知怎么的,她就是突然想起了酒。当即就到街对面的酒坊打了半斤回来。

    转眼间,天幕黑下,月上柳梢。清汵汵的月华撒到后院,她点了只油灯,把食盒里的菜都摆到桌上,随后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仰头就是一口。

    头一次喝酒,她没想到,这酒的味道竟是如此辛辣,她蹙着眉吐吐舌头,呛得眼泪都快出来。等稍微缓过劲儿,赶紧夹起一个茄盒吃了。

    如此反复尝试三四口酒后,竟于这辛辣苦涩的味道里品出了一丝畅快。怪道都说一杯解千愁,原来是真的。

    沈越白天忘了收被套,现在只好摸黑收。把东西都收进房间后,又摸索着把床整理了一遍。待一切都弄好,他坐在床头,牵着被子闻了闻,只闻到一股淡淡的皂荚味,才安心躺下。

    此时夜阑人静,沈越闭上眼,好一阵都没能睡着,只好又把眼睛睁开,望着黑漆漆的房梁。

    他突然想起下午那阵,他对周梨说的话,好像有些过了。他为何会想到提醒什么“男女有别”?还叫人家注意。阿梨平日里本来就循规蹈矩,哪里需要注意了,倒是他自己才需要注意!

    也不知道阿梨回去后会不会胡思乱想。

    不过等一下,他为什么会在大晚上想到阿梨?

    他侧过身,叹一口气。看来这种病,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根除。决定闭上眼默背《诗经》洗洗思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咚咚咚——”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他猛然睁眼坐起来。看看窗外,月已中天,估摸着已到子时,这么晚了,谁会来敲门?

    紧接着,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喊道:“三叔!三叔开门!”

    那声音带着几分迷离,几分醉意,划破静谧的夜色,让沈越莫名心跳加速。

    第25章 、今夜

    “三叔!三叔!”

    女子的声音如赛场急促的鼓点,催促着床上人起身,可由于太过惊慌,沈越忘了拉开被子,整个人合着被子一起滚到了床下,狼狈不堪。

    外头的呼喊还在继续。沈越只觉得焦头烂额。

    阿梨怎么大半夜跑来了,还如此的……高调。这街坊四邻只怕都要被吵醒了。

    沈越挣脱乱七八糟裹的被子,飞也似的打开房门冲到院子里,取了门闩,拉开门。首先冲进来的是一股浓重的酒气,紧接着,就是一个笑吟吟的姑娘。

    “三叔,你总算来了!”她眼波迷离,带着醉酒的笑意看着他。

    “阿梨你喝酒了?”沈越蹙眉,一把将人拉进来,再飞速把门合上。

    周梨一步三踉跄地在他院子里晃悠,时不时发出咯咯的傻笑。

    在沈越看来,此刻的阿梨和平日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阿梨,如此晚了,你来找三叔是有什么要紧事吗?”纵使晓得她大约是听不进去的,但他还是郑重其事地问。

    周梨没有回答,而是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院中的橙子树下,冲那树喊了一声“三叔”,然后伸出双臂抱住了树干。

    沈越惊了一下,赶紧走过去:“阿梨,你这是干什么?”

    周梨闭着眼,唇边浮着一抹醉笑,两腮酡红,头枕着树干,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三叔……”

    沈越默了默,还是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头:“阿梨,那是树。”

    周梨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看自己抱着的物什,尔后娇唇翘起,“是树啊……”又看向沈越,“你才是三叔?”

    沈越面色沉寂:“嗯。”

    紧接着,就见周梨转而抓住他的双臂,也不笑了,撅着小嘴皱着眉,一副委屈又生气的模样:“三叔,你是不是也和其他男子一样?”

    沈越心头一跳,他不仅和其他男子一样,甚至更病态……

    “阿梨,你喝多了。”他回避她的问题,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三叔,其实我本来是在喝酒的,但我心里有个声音让我来找你,一定要和你解释清楚。”

    沈越身体开始冒汗,温软的姑娘由于站立不稳,一直在他身上蹭啊蹭的,蹭得他心肝乱颤。

    “解释什么?”他哑着声问。

    周梨望着她,沈越的眼中便映出一张娇媚粉嫩的脸蛋。

    “三叔,我知道我是寡妇,也总有人在我背后议论我,只要稍微和男子走近些,都能传出一两句污言秽语。可是那次,那次破庙里,我真的没有……那男的没占到我便宜,阿梨当时拿着烛台,他只要敢过来,我就捅死他!”

    说着说着又想起白天坐在沈越家门口做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