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跟人打架,妈妈不能保证下次是哪里受伤。”
陆汣躺在床上,扯住被子盖过头顶,宛若咸鱼。
银灰色头发的少年就此成为记忆,请迎接卤蛋头少年的降临吧。
周女士将削好的苹果递给阮阮。
阮阮咬了一口大苹果,水润多汁,两颊鼓鼓的像只贪吃的松鼠。
周女士打量阮阮的神色,见她眉宇之间并无受惊的迹象,心下安定几分。
她想让阮阮先回家休息,阮阮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我在这陪着哥哥。”
周女士神情柔和,对阮阮说:“我让家里煮了银耳莲子汤,一会王妈送过来多喝点,压压惊。”
阮阮点点头。
周女士离开后,阮阮坐在床边,托着腮看着床上裹成一坨的人影,“你不热吗?”
陆汣掀开盖住头顶的杯子,脑门渗出薄汗,仍是嘴硬,“不热。”
“哦。”
阮阮没什么照顾病号的经验,想了想,她学着周女士的模样拿起水果刀准备给陆汣削苹果。
手指拿着水果刀比划了半天,她不会削皮。
陆汣靠在床上,一副大爷姿态,“我要吃小块的。”
这个简单。
陆汣眼睁睁看着阮阮抓着比自己手心还大的苹果,轻轻向两边一掰,苹果裂成两半,新鲜的果肉裸露在空气中。
陆汣眼神凝固的时间太久,阮阮以为陆汣不满意,手上用力将苹果再分成一半,最后将四分之一大小的苹果块递到陆汣面前。
陆汣没接,阮阮歪了歪脑袋,顺手将苹果塞进对方半张的嘴里。
陆汣噎了一下,口中充斥清新的果香。
他慢慢嚼着苹果,心情复杂。
昏过去之前,他依稀看见阮阮单手拎着小混混扔到树上,这么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怎么可能?
陆汣还以为自己是脑震荡出现幻觉,如今想来每个细节都很生动,阮阮裙边上的绣花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趁着阮阮低头吃苹果的空当,陆汣在果篮拿了个新苹果,两手用力,手指因用力而发白,苹果丝毫没变样。
“我来帮忙!”阮阮以为陆汣还想吃苹果,高高兴兴夺过苹果,三下两下分成四小块。
陆汣没接苹果,反而一把抓住阮阮的手,一副冥思苦想的表情。
女孩的手还没有他的大,触感柔软,仿佛上好的暖玉,指甲透着健康的粉红。
就是这样一双手,居然能毫不费力拎起两个人。
指腹擦过掌心,仿佛一根小羽毛在挠,阮阮忍不住咯咯笑起来,脸颊小梨涡一旋一旋的。
看起来又乖又甜,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陆汣摩挲着下巴,心里有个好主意。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护士没能拦住,几人冲进房里。
是三个小混混还有一对凶神恶煞的夫妻,还有两个警察。
一个女人指着陆汣,扯大嗓门喊道:“就是他,把我家孩子打得不成人样,没天理了哟!伟民啊,快把这混小子抓起来,给我儿子报仇!”
被妇人叫作的伟民的男人穿着一身警察制服,表情显然有些难看,他将试图冲上去打人的丈母娘死死拉住。
另一名警察走到阮阮他们面前,“有人报警说你恶意伤人,现在需要你协助调查。”
陆汣冷哼一声,“们倒敢恶人先告状。”
三个小混混被他冷冷的眼神扫过,动作有些瑟缩,但随即想到自己是带人来的,又一个个挺直腰板。
有个手上缠着绷带的小混混指着阮阮对撒泼的妇人说,眼神凶狠,“妈,就是她把我打成这样的!”
撒泼妇人望见阮阮一团孩子气的模样,扯着大嗓门说:“儿啊,你是不是搞错了?打人是床上那个吧?”
“就是她!”小混混盯着阮阮的眼神害怕中带着愤怒。
其他两个小混混也纷纷指着阮阮,说是阮阮把他们扔到树上的。
这越说越离谱,随着三个小混混的指认,现场陷入奇特的安静,别说警察,就连小混混的父母都怀疑自家孩子在诬赖人。
只有阮阮一本正经地点头,白皙的脸颊透着水蜜桃般的粉,眼神明亮,用软软糯糯地声音回答:“他们说得没错,都是我干的。”
话音落下,阮阮挺了挺胸膛,她不害怕。
三个小混混情绪激动,“她承认了,快把这小丫头片子抓起来!”
两个警察没动,小混混的父母没动,现场旁观的护士和病人都用谴责的眼神看着三个小混混。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样娇花一样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打人?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起冲突,她又怎么可能打得过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呢?
一群人联合起来欺负一个小姑娘,太无耻了!
陆汣此刻冷冷开口,“警察同志,我也要报警,他们三人合伙勒索我的朋友,还将他打伤,我住院也是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