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薇梳妆打扮完毕,又用了早膳后,才在下人们的簇拥下,缓步走向了花厅。
此时距离她起床,又过了半个时辰。也就是说,她让李成纪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
“囡囡,王爷脾气不好,你别跟他对着干!”林嬷嬷在半路上小心地提醒道。
再怎么说,齐王也是王爷,皇帝的儿子,苏云薇身为齐王妃,在齐王府还没站稳脚跟,和李成纪对着干,是捞不到好处的。
“嬷嬷,我自有分寸的。”苏云薇微微一笑。
进了花厅,一眼便看见李成纪坐在雕花缕空的罗汉塌上。
他今日又穿了身白袍,衣袖上绣着淡淡的云纹,与他的眉眼一样冷清疏漠。
明明适才用早膳时,她还生着气,想着该如何教训教训他。可眼下见了他这样子,她又不争气地心疼了起来。
“王爷久等了。”苏云薇走上前去,语气如常地打了声招呼。
“不久,也就一个时辰。”李成纪风轻云淡地说着,丝毫让人察觉不出他腰甚酸,腿甚麻。
在来这之前,他万没料到苏云薇敢让他等这么久。便是他的父皇,也没让他这般等过。
更奇怪的是,他居然等下来了。
“王妃昨夜睡得可好?”李成纪道。
她睡得好不好,他会不清楚。所以他这一句话,不是在问她睡得好不好,而是在问她对于昨晚的事是个什么态度。
苏云薇看破不说破,温婉大方地说:“谢王爷关心,妾身睡得很好 。不知道王爷睡得怎么样?”
李成纪顿了一下道:“也还行。”
林嬷嬷几个还以为他们见了面会吵起来,没想到画面却异常的和谐。只是这和谐里透着一股古怪,总让人觉得他们两人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不等林嬷嬷几个揣测清楚,苏云薇便挥了下手,示意她们退下。
文约犹豫了一会,也退到了门口。
苏云薇踩着柔软的羊毛地毯,慢慢地走向李成纪。
李成纪感觉到了她的靠近,以为她会大着胆子坐到他身旁。结果,她居然在他脚边停下了,然后,轻抚着他的膝盖坐了下来,把头枕在了他的大腿上。
这种动作,亲昵,挑逗,还带着几分臣服。如果他看得见,就会发现那个把头枕在他腿上的女人是如何的秋波漾漾,楚楚可怜的。
“你这是做什么?”李成纪玩味一笑。
“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夫君昨夜不是嫌妾身没有情味吗?妾身从今天起,自要学着如何做个有情味的女人。”苏云薇若即若离地摩挲着他的大腿,声音又娇又软,还微微带着三分嗔痴。
李成纪心一动,脑海里闪过了红衣小姑娘的影子,右手竟不自觉地往她头上摸了一下。
印象中,这是他第一回抚摸姑娘家的头发,细腻柔软,好似三月里的雨丝一般,呵得掌心发痒,让人不忍释手。
她的头发大概和她的声音一样可爱。
李成纪失神地想着。
“夫君。”苏云薇又低转软糯地唤了他一声,直唤得他耳根泛红,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疼爱。
到底他定力还不错,没忘记此行的目的。
李成纪缩回了手,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清疏离:“玉佩呢?”
“什么玉佩?”苏云薇假装听不懂,直至见李成纪皱了眉,才恍然大悟道:“夫君说的是昨晚落在妾身床上的那枚环形玉佩呀!”
她故意把“落在妾身床上”六个字说得令人浮想联翩。
李成纪不动声色地道:“你倒说说本王是怎么把玉佩落下的?”
明明是她顺走的,偏说是他落在床上的,他倒要看看她会如何狡辩。
苏云薇两手交叠放在了他的腿上,又把下巴枕了上去,忽然就老实地认招了:“真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王爷。玉佩确实是妾身拿的,这些日子,王爷都不来看妾身,妾身每日想着夫君,想得心口都疼了。”
饶是李成纪认定她在他面前惯会演戏,听到这番楚楚可怜之语,心里还是不由得颤了一下,对苏云薇生了怜惜之意。
“妾身自知不得王爷欢心,又不敢到跟前去惹王爷烦恼,便只好趁王爷不注意时拿走王爷的贴身之物,想着以后,长日漫漫,也可睹物思人,权当王爷一直陪在妾身身边。”
“你这解释倒入情入理,滴水不漏。”李成纪道。
“这些都是妾身的心里话,王爷若不信,那妾身就不把玉佩还给王爷了。”苏云薇故作羞恼地道。虽然她说这番话是另有目地,但大多确实都是她的心里话。她自己都快被她说的话感动得哭了,李成纪居然还一副表示怀疑的模样。
“你在要挟本王?”
“妾身岂敢。”苏云薇从怀里掏出了那枚玉佩,然后拉过了李成纪的右手,轻轻摊开,把玉佩放在了他的掌心处。
“王爷,你摸摸,这玉佩是不是跟原来一样,完好无损。”
这玉佩跟了他太多年,闲暇时他常放在手中把玩,是不是跟原来一样,他不用摸,也感觉得出。
但他知道,苏云薇引导他摸玉佩,一定另有目的。他想看看她又要做什么,于是伸出了左手去摸右手上的玉佩。
结果,还没摸到玉佩,倒先摸到了一只手,一只肌理滑嫩,柔若无骨的手。
“夫君。”苏云薇低声轻唤,温热的指腹划过他的手背,继而轻撩起他的衣袖,向手臂探入。
从来没有女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肆意妄为,这样来撩拨他!而这一刻,或许是因为她的动作太过细腻温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