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楼台先得月。”何斯琛举杯,里面是满满的白葡萄酒。
“好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佘檀舟意味深长地重复,举杯与他碰了一下,浅尝了一小口。
哼,你吃吧,看你怎么下筷子。如也暗爽时发现佘檀舟即将朝这里瞥的目光,背后一凉,不敢和他对视,赶紧提起筷子拈了一只虾,又不好意思下手,低头又咬又舔的,滑稽又邪恶。忽然,她灵机一动,站起来装了一碗海鲜汤,又“体贴”地捞了几只虾,恭敬地放在佘檀舟面前,笑得几谄媚,“佘老师,吃呀。”
佘檀舟挑眉,目光划过她那张写满嘚瑟的脸。
在场大概五个人,除他自己之外,其他人都有意无意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谢谢。”他接过,放在自己跟前,但是,就是不去喝。
你是有多不爱吃海鲜啊,做样子都不愿意。姚如也心里腹诽着他的挑食,悻悻回了座位,屁股还没坐热,就听见佘檀舟清了清嗓子,“姚如也。”
“啥?”她无辜地眨眨眼。
他低头抿茶,“坐到我身边来。”——淡淡一句话分量十足,在场之人无不闻之色变。
何斯琛大骇,心想,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出呢?难道这个姑娘其实是佘檀舟的……咳咳,先不要乱猜。他赶紧加了个位置,“小姚,来,坐这边儿来。”
如也不知他有什么打算,踌躇地过去坐下了。屁股才挨着椅子,就见佘檀舟极尽优雅地用公筷把一只清蒸海蟹放在她眼前的小碗里,正当她惊异于他的绅士时,佘檀舟用下巴指了一下她眼前的螃蟹,“剔好了给我。”
敢情是叫我帮他剥螃蟹肉的!
如也在众目睽睽下,乖巧地扮演起为老师剥螃蟹肉的好学生。在外人看来,这姑娘真是尊师重道,在她自己看来,真是杀千刀啊。橙黄黄的蟹黄,白花花的螃蟹肉,剥了一小碗,能看不能吃。
她给佘檀舟送了过去,他微笑,看了看表,带着一种在别人看起来温和亲切在她看起来却非常阴险诡异的表情,又拈了好几只虾让她剥。
如也一边咬牙切齿地剥虾肉,一边怒火中天地发现他根本没有吃螃蟹肉,只夹了桌上唯一不是海鲜的一盘清炒扁豆,吃得优雅且慢条斯理。
虾剥完了又剥蟹,蟹剥好了接着剔螺肉,送到他面前,他却一口也不碰。
如也剥得手指抽搐,饥肠辘辘,偷偷把一只剥好的虾塞嘴里吃。
佘檀舟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好像等到什么点儿一样,忽然抬眼看向门口。
包厢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穿军装的男子探进身来,清秀俊美的面庞,高挑劲瘦的身材,上挑的丹凤眼里一丝邪气,肩膀上的两杠两星,中校。“不好意思走错了……”他一笑,又明显装作惊讶的模样,“这不是檀舟吗?!你怎么在这?”
佘檀舟好像早就预料到对方回来一样,淡淡笑笑,“是啊,巧了。”
起身打电话、一直看表——姚如也眼睛一眯,这两个人是约好了吧?一手腥味的她瞪向佘檀舟,他却恰好抛过来一个“就你,还想为难我”的眼神。
8
如也女土匪(八)
穿军装的男子不请自入,很熟络的样子,一个个递烟,抽?亲自给你点上;不抽?行,烟你留着就算给我面子。递到佘檀舟那里时,却把黄色的烟盒收回,帅气地用嘴叼了根烟,熟稔地点上,抬手唤过服务员,大气间张扬着妖性。
接过烟的人一看,大喜又大骇,南京九五。这男人,来头不小。
如果说佘檀舟的妖性是内敛在骨子里的,这个男人的妖性就是表现在外面的。
“这边儿这桌我请了,你们这儿最大的包厢再开一桌。”他夹着烟,笑眯眯地转身,“我与檀舟想叙叙旧,大家若不嫌弃,劳烦各位移驾,一起吃个饭。”说着,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唰唰唰又点了一桌子菜。
“柳向晚。”佘檀舟简单介绍着,站起来向外走了两步,“他是这个性子,还请各位赏脸。”
佘檀舟与柳向晚。呵,这对要命的组合,一个是旗,一个是枪。旗指向哪,枪干到哪。没有旗想不出的套路,没有枪干不到的地方。
两个都是充满邪性的人,正如我们看到的一样,佘檀舟,是旗;柳向晚,是枪。佘檀舟一个电话,你过来,东骏酒楼。柳向晚正在开军演预备会呢,答一句,谁活不耐烦了请你吃海鲜?成,等着,二十分钟。吉普一开,这就飙来了,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他们是一个大院长大的,柳向晚曾经说:檀舟哥,我这辈子欠你们佘家的,一辈子还。
那时,比柳向晚大两岁的佘檀舟少年老成,只回答:咱们还是朋友。
几个人在莫名其妙间,跟着柳向晚去了另一个包厢,一会儿,菜唰唰上齐了,一个海鲜没有。
这下,某人才真正开始动筷子。
这边,柳向晚提了两瓶马爹利进来。
开酒,喝威士忌的方杯,一人一杯。敬到如也时,向晚刚拿起她的杯子要倒酒,余光见佘檀舟的手抬起挥了挥,立刻换了普通饮料,“姑娘哪儿人?”
如也抬头见柳向晚俊美的脸,立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