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阿斯顿马丁V8 Vantage,霸道地停大门口最中间,车门开了,黑皮鞋黑衬衫黑西装黑裘毛领大衣,柳向晚这回打扮得可精细,一下车直面盛怒而出的饭店经理,“老黄,可巧。”
盛怒的经理,一看来人,顿时怒气全消,只有一脸惧色,莫不是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得罪了柳少?只听闻前些日子他来过璇宫,可走得时候明明好好的呀。
“是这样的。”柳向晚接过老黄递来的烟,一看,软短黄鹤楼,心想,这老黄倒也机灵。却并不急着点,用中指食指夹着把玩,“佘檀舟认识的一人流年不利,今天刚死了。”
对,佘檀舟,他就是这般硬气,你告诉他们,我主谋,将来算账,找我。
“经理,佘先生今天在楼上开了间房。”前台小姐偷偷跑过来说。
老黄听得汗津津的,下意识往后一看,佘檀舟恰好从电梯里走出来,就站那儿。老黄背后再次一凉,怎么还有佘檀舟的事?这柳少一人就够可怕了,加上佘檀舟……却只能静静听下去。
“那死了的倒霉蛋,走到火葬场门口,一疯狗许是闻见了渣子味儿,扑上来一口把那家伙的蛋咬掉了,疼的呀,当场就晕了,一地的血。”这边,柳向晚瞄见佘檀舟下来了,慢悠悠把烟给点上了,接着胡诌:
“火葬场恰巧烧几个车祸死的人,门口一看,哟,漏了一个,快,拉进去一起烧了,这不,倒霉蛋三下五除二变成一盒骨灰。没办法,人死了,追悼会总得补办。谁知那么巧,死人跟那新郎一个名儿,也叫文江宇,昨晚托梦给檀舟,一定这个时辰在这儿操办,您说是不是缘分?”
荒唐!
这故事编的太荒唐了!
柳向晚领带上,夹着窃听器,一言一句,全部传到了佘檀舟的手机里,这会儿如也握着他的手机,听得真真的,都觉得这故事忒荒唐,可这架势,你不得不信,不信也得信。
为何?
以往闹成这样,公安早出动了,现在都闹半小时了,穿警服的来一个没有?佘檀舟和柳向晚在这里,谁敢来?
你信不信这故事?总之我信了。
这不是仗势欺人,这叫替天行道,人不邪恶,怎么去维持正义?
天行有道,人定胜天。
文江宇的脸已经气白了,知道一定跟姚如也有关,可又不知为何跟她有关,她又何来这样的能力。新娘已经哭着跑了,她父母一个气晕了,一个气瘫了,这婚结不成鸟,宾客也都散鸟。
该。
你知不知道,姚家当时已经开始筹备结婚的事了,找婚礼酒店,预定拍婚纱照,所有亲戚朋友都知道姚家的大女儿要结婚了,最后你一句对不起,这个婚我不能跟你结就完事儿了,把一堆闲人的议论和嘲笑留给了姚家人,连姚如也那个聋子妹妹都感觉到大家滔天的议论,打着手语跟那些窃窃私语的人说,不是姐姐的错,是那个男的不好,他不好,你们不要笑我姐姐。
如也的爷爷,心脏病躺在病床上,一听这消息,当天就……走了。
痛上加痛哇。
这是你曾经给如也的羞辱。
今天全部还给你。
“既然如此,柳少您请便,死者为大,可得好好送一程。”老黄赔笑,抹抹额头上那寒冬腊月冒出的汗,心想,还好是新郎得罪了人,跟咱们无关。
佘檀舟对柳向晚点点头,又上去了。你们不知道哇,柳少压不住的事,檀少压下。这位爷啥都不用做,露个面就成,人家哪里敢多事。老黄这才放心,挥挥手让手下人千万别多事,由他二位祖宗去吧!
于是乎,一场异常空前热烈的追悼会,在文江宇的婚礼现场召开了。
惊心动魄,天翻地覆,里面是大红的“喜”,外面是黑色的“奠”。准你结婚,不准别人死?准你办喜事,就不准别人办丧事?你说他们诽谤?冤枉,天底下就你一人叫文江宇?中国那么多文江宇、宇江文、江文宇,人孙悟空同志还又名孙行者、行者孙呢,人家文江宇同志就今天死了,咋滴!
如也啧啧称赞,心里的那个火啊,好像全给浇灭了,文江宇你也有今天!
“请帖既然给你了,你是不是该去一下。”佘檀舟把请帖轻轻放在窗台上,偏头看她,至邪,内藏翻江倒海的能耐,眼神淡定间,却给人极大的安全感,去吧,姑娘,我罩着你。
如也抬眼,恰好跟佘檀舟对视,心里似乎有电流经过,猛地收了一下,赶紧垂眼,“我捯饬捯饬再去。”
16
老师,你真坏(二)
要说这男人最迷人的,不过几个瞬间。掏钱时的动作,工作时的专注,打架时的拳头,还有,干最坏最坏事时的从容。佘檀舟刚才那心安理得甚至还嫌不够热闹的眼神,恰戳中了女人心中的点——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抚平过速的心率,如也站在镜子前抹唇膏,想起微博上一个段子,便走出去耍耍佘檀舟。
“老师。”她几无害地走过去,佘檀舟坐在单人沙发上拆一个用报纸包起来的东西,听她一唤,抬头,她笑得诡异。
有杀气,小心。
“想尝尝我唇膏的味道吗?”如也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