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从怀里掏出小木盒,出神地望着。
“喂!”一个石头子扔到燕飞箎脑袋上,是阿鸢。
“阿鸢师姐。”燕飞箎恭敬道。
经历柔柔一事,燕飞箎对阿鸢生分许多。
“柴房正举办招才大会,还不快去看!”阿鸢挺直腰板,一副师姐模样。
“柴房?招才大会?”燕飞箎觉得莫名道:“柴房有铁团哥,怎么要进新厨子?”
“当然是王铁团要离开北异,没人了呗……”
未听阿鸢说完,燕飞箎似一支飞箭,不顾一切的冲下山。
“铁团哥,你等飞箎解释,不要离开我。”
燕飞箎一时心慌,连御灵诀都使唤不起来,一路小跑,满目泪痕。
蕖蔓山脚下,北异农户们正欢天喜地,锣鼓喧天地帮铁团一家装马车,搬行李。
铁团搀扶着母亲坐上车,带着聋哑的弟弟王铁毛,和村民们一一告别。
临走前,他对北异的父老乡亲们鞠了一躬,拱手道:
“铁团是北异的儿子,今日远赴昆仑学医,待我学成归来,定报效家乡父老!”
“好!”北异父老乡亲们一阵欢呼鼓舞,也有泪眼婆娑。
王铁团骑跨到马背上,回头望,似有留恋,更是决绝。
他毅然决然挥起鞭子,大喊一声“驾!”
“铁团哥……”燕飞箎越跑腿越沉,头越疼,眼越昏。
终于,她听着车轮辙辙音,来不及同铁团哥道别,便倒下了。
心中充满爱,所以见阳光。
还好,燕飞箎心里一直是阳光灿烂的,正巧,王铁团也是。
他们不过是一对没见过世面的少年少女,过着家家,等着长大。
人生路漫漫,天大地大任你飞;诱惑重重,危机四伏躲闪不及。但是你不飞,不躲闪,怎么知道江湖是个什么样!
对燕飞箎来说,她从小梦想有朝一日离开北异,下山闯荡江湖,做个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女侠。
王铁团虽然厨艺精湛,但他并不喜欢做饭,他更喜欢研究医术,梦想做个妙手医师,治好自己天生聋哑的弟弟,王铁毛。
两个各怀梦想的人,被硬生生拉扯在一起,困在北异这狭小的天地里,自然是不可能长久的。
好聚好散,做永远的朋友亲人,也好过转瞬即逝的爱恨情仇吧!
燕飞箎自然不懂好聚好散这个道理,她只是烦恼,若是把铁团哥惹毛,以后就打不了牙祭,吃不到美味了!
王铁团倒是老实本分,既然认定痴痴是自己的未婚妻,那便要不离不弃生死相依,为她做一辈子的饭也可以。
然而事实如一记耳光,狠狠敲醒了王铁团深埋已久的梦想。
告别过去,未来可期。
铁团哥走了,姑姑闭关聆雨坞,阿鸢和揽风日夜坚守北异,柔柔安葬在极寒之地绝情冢,唯独剩下燕飞箎一人。
她发烧了,迷糊中一直重复叫喊着这几个名字,听得人满是心疼。
第20章 来,一起吃包子
“别走……”燕飞箎泪眼婆娑。
说了一夜梦话,喊了一夜名字。意识中,仿佛有人来,又黯然离去。
“幸亏铁团回来看她,抓了几副草药下肚,总算退了烧。”背驼如山的园归爷爷守在药炉边,手握一把蒲扇,不停忽闪着。
棉婆婆端着熬好的汤药走过来,老眼昏花,边走边洒。
“飞箎,喝药了。”棉婆婆揽着燕飞箎的背,搀扶她坐起,汤药一口一口吹凉,往她嘴边送。
“阿婆,让我来吧。”一个温柔如铁的声音,空气中沁着青檀香。
棉婆婆看着这干净俊朗的少年,陌生的面孔透着熟悉。直觉告诉她,他不是坏人,可以托付。
“好呀!”棉婆婆乐呵呵,将汤碗递给少年。
少年扶起燕飞箎,汤药一勺一勺往嘴里送,这二人看起来青春正好,很是蹬对的模样。
“死老头,走!”棉婆婆颤巍着走到炉火旁,示意老头离开。
“你干啥?”老头子耳朵聋,听不见。
棉婆婆趴在园归爷爷耳边,大喊一声:“死老头,快走哇!”
“吵什么吵,死老太婆,没看我正忙着!”园归爷爷扒拉着药罐子,没好气道。
棉婆婆二话不说,任凭腿脚蹒跚,拉扯着园归爷爷的袖子,硬生生拽出门外。
“你个犟老头子,一辈子都这样呆板!”棉婆婆生气了。
“什么!你说我呆板!我可比村东老张头强多了!”园归爷爷不服气道。
这对老夫妻,你一言,我一语,争得不亦乐乎,赶走了燕飞箎最后一丝困意。
这是一间清贫简陋的草屋,没有风花雪月,只有柴米油盐烟火气。
听着屋外老夫妻的热闹话,燕飞箎与烛青辰对视相望。
烛青辰一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