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背影纤细,缎发如墨,好像在踢毽子,一个人玩得挺开心。
“请问……”
那女子闻声回眸,晏明轩在一瞬间看清她的面容,登时如遭雷击。
“晚……晚心……怎么是你……”
宁晚心抓着毽子,疑惑地看着他。
“是了,你……他们说你害了病……我早该想到的,你穿的不是宫女的衣服,我该想到的……”晏明轩形容震惊,颤巍巍地伸手,想要拉宁晚心,却被躲开了。
宁晚心轻蹙秀眉,眼中满满都是不解,“你是谁?”
“我……”晏明轩大骇,“我是明轩啊,晚心,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明轩哥哥……”
“我不信你连我都不认得了……”晏明轩一把攥住宁晚心的手腕,“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没有替你父兄说话,可……可那种情况下,你兄长当廷拒接继任诏书,我当时……我真的不能啊……我实在是有苦衷的……”
“父……父兄……”宁晚心本欲挣开他,骤然听见“父兄”二字,心头猛跳,连挣扎也顾不上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头痛得像要炸开一样。
“我……我……父亲……兄长……”
“晚心,”晏明轩执起她的手,“你怎么了?你看我一眼,晚心!”
“你……”晏明轩激动之下力气很大,宁晚心挣脱不能,单手撑着自己发昏的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字,“晏……明轩……”
“晚心?你记得我了,你想起我了?是不是?”晏明轩眼睛一亮,“我知你是被迫嫁给太监,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对不对?你不愿意,我可以……”
“你可以什么?”
一道阴沉的声音传来。
晏明轩一怔,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殿门口站着一人,身材瘦高,着一套得体的内监服饰,式样却跟旁的小内监大不相同。
他五官俊美,皮肤却显出一种脆弱的白皙来,就那般看过来,给人的感觉阴郁扭曲,明明是春日里,阳光晴好,晏明轩生生被他瞧出一背的冷汗。
“你是……”晏明轩愕然。
魏澜却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冷笑道:“杂家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做什么?你能做什么?”
晏明轩下意识松开了对宁晚心的桎梏,魏澜却再进一步,咄咄逼人,声音里的恶意像淬毒的针,“是写折子接着上告已经埋进土里的宁氏族人一状?还是再一次踩着你恩师的家人飞黄腾达?”
“人太贪心可不是好事,你是嫌沾着人血的官位做的还不够大吗?”
“你说是吗?探花郎。”
第11章 别扭 “那你凭什么觉着,姑娘装傻会告……
魏澜瞧着晏明轩落荒而逃的背影,冷笑一声,“不知所谓。”
他实在不敢相信,晏明轩这样的人,怎么还敢活着呢?
余光瞧见宁晚心还站在原地,攥着自己的手腕,头垂的低低的,看不清情绪。
魏澜看向她,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审视的目光毫无保留地落在宁晚心身上。
宁晚心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缓慢地抬起了头。
魏澜看到一双含着泪光的眼睛,眼眶泛红,两腮也粉若新桃。
“你……”魏澜此时差一点问出同晏明轩一样的疑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好疼。”宁晚心抬起纤瘦的手臂给魏澜看,委屈巴巴地说。
“……”魏澜冷眼看她半晌,还是把人拉过来,撩起袖口。
果然,宁晚心白皙莹润的手腕此刻多了四个深红的指痕,隐隐发紫,可见抓住她手腕的力道有多大。
莫名地,魏澜心里悄然蔓延一种陌生的,说不明道不清的滋味。
他烦躁地甩开宁晚心的手,转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宁晚心一怔,不知道魏澜突然怎么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看他越走越远,走出了院门。
宁晚心垂着眉眼,任和风吹乱了她垂在脸侧的碎发,挡住她的视线。
然后下一刻,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
“愣着做什么?回去上药。”
宁晚心猛地抬头,魏澜抱着肩膀,神色不耐地倚在门侧,那阵风吹起他的衣角,露出身后的郁郁青竹。
宁晚心弯起唇角,提着裙摆朝魏澜跑过去。
她手腕伤得并不很厉害,只是皮肤太白,才显得那几道指痕刺目狰狞。
暗绿色的药膏涂在伤处,登时一阵清凉,缓解了拉扯过后的酸疼。
“好了,”魏澜拿过湿帕子擦干净自己沾了药膏的手指,“别用手碰。”
他盖紧药膏的盖子,一抬头,发现宁晚心还在盯着自己手上那几道指痕发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魏澜只要一想到她居然对晏明轩的话有反应心里就不得劲儿,嗤笑一声,对她的眼光相当不屑,“你什么眼神儿,喜欢谁不行,居然喜欢上晏明轩那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