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直接寻个由头打死了,旁人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偏偏,江姨娘一点儿都不顾及自己的身份竟真的怨恨上一个丫鬟了,真是有些奇怪。
章氏想到此处,便吩咐了屋里的程嬷嬷几句,叫她暗中叫人去江家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程嬷嬷应了声是,便领命下去了。
等到一切查清楚时,已经到了周老夫人寿宴的前日。
章氏听着程嬷嬷的回禀,当即就变了脸色。
“你说什么?那江莺竟然是个假的?”
程嬷嬷道:“是的,她原本叫做紫莺,和阿胭一样自小就在江二姑娘江芙的身边伺候。这回江家老太太要送人来,本选了江二姑娘,可偏偏楚氏这个当娘的万万不肯,才想了这个叫奴婢代替江二姑娘的法子来,叫那紫莺改名江莺成了江二姑娘,而原本的江二姑娘成了三姑娘。”
章氏脸色阴沉,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搁在桌上:“欺人太甚!江家竟敢对我们周家做这样的事情,送个奴婢代替自家的姑娘进咱们周府。”
“这是欺负咱们周家没人呢!”
程嬷嬷看了看自家太太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太太可要将这事情回禀了老爷?奴婢听说,老爷这会儿就在江姨娘屋里呢。”
“太太这会儿过去揭穿了她的身份,看她还能如何狡辩!”
“这些日子老爷对她的宠爱也太过了些,太太难道能容下她?”
章氏听了,却是摇了摇头:“不急,明日老太太的寿宴上再说不迟。”
章氏勾了勾手叫程嬷嬷过来,凑在她的耳边吩咐了几句话,程嬷嬷脸色变了又变,随即露出几丝笑意来。
“是,老奴知道了,定会替太太办好此事的。”程嬷嬷说完这话,便亲自去安排了。
第二天便是周老夫人的寿宴,府里上上下下张灯结彩,周府所在的巷子里从早上开始便陆续停了华贵的马车,淮安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上门来贺寿了。
江家也来了人,来的除了江老太太和楚氏,还有江忱和翟氏,因着楚氏心中顾忌,并没有叫江芙来。
她们一下马车,便被周府的丫鬟领着到了周老夫人的住处。
江家人献上了贺礼,一尊甚为少见的红珊瑚摆件,一幅王舜之亲笔所画的麻姑拜寿图。
周老夫人脸上带着笑,和江老夫人说起话来。
江老夫人和她算是手帕交,只是当年江老夫人出身要好些,如今大半辈子过去了,占上风的却成了周老夫人。
江家将府里的姑娘送来周府当妾,便是印证了这一点,所以江老夫人在周家是颇为不自在的,既觉着脸上无光,又恨周家祖坟冒烟,将侄子送进宫里净了身竟还能有那样的造化成了司礼监的秉笔太监。
可即便再恨再嫉妒,江家也是要被周家压一头的,这样的场合江老太太再不想来也不得不来,嘴上还要奉承这位昔日的手帕交,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江忱是外男,不好多留在周老夫人这里,给周老夫人行了礼后便出去了。
他出了周老夫人所在的院子,一路欣赏着这周家的景致,心里自然羡慕这周家的气派,才生出一些感慨来,迎面却是看到一个熟悉的丫鬟,虽穿着打扮和以往不一样了,却一眼就能认出是他心心念念的阿胭。
江忱忙抬脚追了上去,将阿胭堵在了路口。
“阿胭你怎么在这儿,真是叫爷好找?”
阿胭没有想到竟会在周家遇到江忱,当下脸色就白了,下意识想要躲开。
可她才迈出一步,便被江忱拦住了。
“快给爷说说,阿胭你怎么到了周府,可是那贱人故意将你卖到这周家了?”
“你放心,爷这便带你走,等回了江家,爷便纳你为姨娘,翟氏往后再不敢动你半分。”
阿胭穿着一身嫩绿色绣栀子花褙子,梳着流云髻,略施脂粉便叫人移不开视线,尤其她白皙的肌肤和红润的嘴唇,叫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江忱说着,便用力抓住了阿胭的手腕,阿胭被他的力道弄得生疼,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她用了好大的力才挣脱开来:“大少爷请自重,阿胭已经不是江府的丫鬟了。”
江忱以为她是怕周府不放人,忙道:“不怕,我去求周老夫人,相信老夫人会答应我这个晚辈的请求的。”
“我就说,在江府时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不过是翟氏善妒,才将你给发卖了到了周家当丫鬟。”
阿胭被他这番话说的又气又恼,才要开口便听着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本侯倒不知,我的丫鬟怎么成了你的人?”
谢慎之穿着一身墨蓝色绣竹叶纹锦袍,腰间束着玉带,长身玉立,周身都透着一股子只有高位者才有的威慑之气。
阿胭见着他,心下一喜忙跑过来躲在了他身后。
江忱有些意外,他并不认识眼前这男子。
只是这男子自称本侯,穿着分外华贵,江忱不是个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