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王老爷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他从一堆地契、房契里面挑了几张出来,摆在谢如琢面前,一幅居高临下的施舍之态:“谢姑娘看中哪家,就挑哪家吧,我王家家大业大,一间铺子还是扔得起的。”
谢如琢确实很想搬到城里来有一处栖身之所,但她想凭自己的本事立足,而不是被王老爷以这样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之态对待。她自己就是一个商人,十分了解商人身上那种充满铜臭的劣根性,惯喜欢用两分臭钱来标榜自己的无尚道德,但是此一时彼一时,谢如琢也不再昔日的谢如琢。
王老爷一直紧紧盯着对面的谢如琢,因此并未错过她眼里的抵触与厌恶,他缓缓靠在椅背上,放松下来,姿态闲适的轻轻敲着两边的扶手。对付这种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就得抓住那毫无价值的自尊心,狠狠的碾尽土里,方能让她们长点记性。
谢如琢在那些地契上逡巡良久,忽然伸手拿出其中一张拍在王老爷面前,展颜道:“既然如此,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看这个铺子就很不错。”
王老爷脸上的笑僵住了。
谢如琢才不管王老爷的脸色有多难看呢,她拿着那张铺子的地契说道:“我想与王老爷谈笔稳赚不赔的生意,不知王老爷有没有兴趣。”
看着与方才判若两人的谢如琢,王老爷终于承认自己是看走了眼,小小年纪已然颇有心计,能屈能伸,将来若是从商,必然造化非同小可,只可惜是个女儿家。
商人对利的嗅觉最是敏锐,王老爷嘲道:“我竟不知这世上还有稳赚不赔的生意,谢姑娘,说大话之前可要好好打一下腹稿。”
“您还未听我说讲,怎么就认定这世上没有这种生意呢?”
她停了停,继续道:“我与妍儿情同姐妹,所有的事情皆乃我自愿,不需要她给我如此大的谢礼,这个我要先说明白。”
“至于铺子,我确实有用,但不需要您白给,直接拿铺子入股就行,因为我要通过它将我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厨艺变成银子,盈利除了抵租金之外,我再额外让你两成利。”
她身上那股子自信异常耀眼,让王老爷一时哑口无言。
她不着痕迹的打量王老爷的神情,见他听得已经入神,微不可见的点头时,陡然间话锋一转:“但我希望王老爷您明白的一点儿是,这偌大的雾城,好铺子可不都只是你王家的呐。”
谢如琢淡定自若的继续道:“如今我与您打开天窗说亮话,可就是在把银子往您面前捧了,至于收不收......”
她缓缓的敲着茶几,对着额头沁满汗珠的王老爷轻轻道:“那就是您自己的事儿了。”
第22章 既然你能找到这里,就说……
王老爷年近不惑,经历过惊心动魄的尔虞我诈,数次吞并过别人的生意,也有被别人吞并过。但在商海中沉浮这么些年,他在雾城扎根自问也算是这雾城的佼佼者,无人敢轻易在他的头上动土。然而与这个未及笄的女子三两回交锋,却回回都没讨到便宜。
审时度势之后,王老爷自然不可能放过到了嘴边的肥肉,他与谢如琢达成了共识,将城南街角的那间铺子以入股的形式,交给了谢如琢。
从年前忙到忙后,所有的事情随着王妍儿的出嫁,暂且告一段落。胡王两家亲事传播甚广,大家茶余饭后感叹王家那个待嫁多年的闺女终于出阁之时,促成这段姻缘的谢如琢也被动的走进了大家的视线。
小屋村的大榕树下,谢如琢再支起卦摊儿的时候,可谓是人满为患。皆因她“不务正业”,上上下下算起来已有月余没出现了。她抬手示意大家淡定一点,温声道:“今日我们就随缘吧,我随缘算一算,你们随缘听一听。”
说着,从手中抽出了十支签,随意分了出去。现在正是幼苗茁壮、海鱼肥硕之时,各人有各人的日子要过。起先看热闹的人居多,解过几支签之后,人就少了。
最后递过来的一支签上,写着小小的一个“凶”字。
谢如琢一愣,抬头见执签人面色不太好,出声解释道:“不必多想,这是我为自己起的卦,与你的运势无关。”
面前的人是一位不善于隐藏情绪的妇人,闻言提起的心重重的落下,一时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收敛,两种情绪交织,就让她的表情变得怪异不已,只听她道:“丫头,你为自己起的什么卦呀,怎么卜出了个凶呢,不过你会算,应当知道怎么逢凶化吉。”
谢如琢笑了笑,说道:“善易者不卜,正如善医者不能自医。凶也好、吉也罢,总归路还是要自己走的,该做的事、想做的事,一件也不能少。”
妇人并不能深刻理解她的话,在她看来,之乎者也不如去地里薅一把杂草来得更实在,两人坐在树下闲聊了一会儿,最终结束了最后这一段鸡同鸭讲的对话。
谢如琢伸了个懒腰,慢慢把散落在香案的签收回。一低头,发现原本光滑如新的躺椅缝里,竟然长出了一根青绿色的小苗苗,她抬眼看四周的青葱山水、新绿柳伢,原来乍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