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容公公此刻哪里还顾得上五千两银子,只要杜如芸肯收人,就是一万两,他也得点头,赶忙答应下来。
片刻契成,只差本人的签名,杜如芸拎着身契,向梁程煜走去。
另一边,梁程煜的随从闵盛,一直关注着那个黑衣华服之人,此人须发皆白,目光傲慢,正是大梁特使高铭灯,此人是大梁顺兴帝身边的得力之人,据说已暗中投靠了太子,此次前来乐国,是他亲自请命,向顺兴帝保证一定让六皇子留在乐国,好好学艺。
而那个促使顺兴帝相信,六皇子梁程煜这一年害星入命,将会克父克亲的人,也是他!
他记得昨日高铭灯和六殿下见了一面,双方吵得很厉害,待高铭灯离开后,殿下在窗前坐了很久,直到一个人影突然从窗口闪入。
来者身材不高,面相白净,明明年轻却留着两缕长须,正是梁程煜的首席幕僚张务安。
根据张务安带来的消息,太子手下最残忍的杀手鬼罗刹,半年前南下楚地,上个月突然失去了消息。鬼罗刹是太子重臣,武艺出神入化,专为太子铲除异己,谁也不知道她面相如何,见过她的每一个人说法都不相同,只能推测,此人是位女子,极擅易容。
而昨日在盛家晚宴上大放异彩的杜家舞娘翠云,相传曾经毁容。
能让毁容之人呈现如斯美态,实非常人所能。
“所以,您怀疑,鬼罗刹藏身于杜家乐坊?”
殿下却没有给他任何回答。
闵盛正在发呆,却看见杜家乐坊的那个坊主小姑娘,伴着容公公,径直走向了他们,停在殿下面前,手里还拿着一张……身契。
闵盛不可置信地看着杜如芸,敢跟皇子签身契,这女人疯了吗?
梁程煜也看见了那张身契,满脸抗拒地沉默着。
站在一旁的高铭灯可高兴坏了,有了这张身契,把六皇子留在乐国的事情可就板上钉钉了,这杜家小姑娘还真是上道,忙插嘴道:“到了人家的乐坊,当然要按人家的规矩来,礼不可废!”
杜如芸并不知道对方身份,看着高铭灯,这一开口,才发现他竟和容公公一样,是位宦官。
容公公是国主身边人,那这位……看衣衫华丽程度,难道是哪位贵妃或皇后身边的太监?
一瞬间,杜如芸脑中的连续剧立刻上升为宫斗剧,痴爱陛下却被皇后贵妃排挤,被迫学艺以期挣回宠爱的戏码又上演了一百集。
……
梁程煜眼中冒火,这小丫头和高铭灯一唱一和,紧紧相逼,还真是和太子一伙的!等我把你们都揪出来……
他忿忿取过身契,龙飞凤舞地写下“程钰”二字,掷了笔,哗啦一声将身契丢给杜如芸。
看着身契上明晃晃的“白银五千两”,杜如芸突然有了个主意:这位程公子,如果现在便撕毁协议走人,那这赎身费……还有那商会的赔偿款……
前景太过美好,杜如芸一时没忍住,仰头看着面色不豫的梁程煜,问道:“公子这眼罩,可否……”
“不行!”梁程煜眼色一沉,硬邦邦地顶了回去。
眼罩下的那只眼,是他一生悲剧的根源。
母妃还在世的时候,曾一再告诫他,眼罩不可取下;他却曾天真听信他人哄骗,拿下眼罩示以真容,但换来的,无一例外,都是恐惧与厌恶,甚至是一身伤痛。
世人对异于常人之事,总是没有多少理解和宽容。
就连他的亲生父亲,当今大梁皇帝,也无法容忍自己的儿子是个异类。
就因为这个所谓的“异类”之言,当高铭灯向父皇进言,说什么夜观天象,六皇子未来一年害星入命,将会克父克亲之时,父皇竟想也不想就相信了!立刻安排他走得远远的,生怕招来了灾祸!
杜如芸皱了皱秀气的眉,再不理他,示意容公公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开两步,容公公一脸紧张地看着杜如芸,心中叫苦。
杜如芸本也没想过一定要看梁程煜的那只眼睛,不论是古是今,对旁人隐私的尊重都应该是做人的底线,她不过是一时心痒,想试试能不能走个捷径。可对方刚才露出的眼神放射出浓郁的悲伤与压抑的痛苦,让她马上惊觉,自己怕是触到对方的底线了。
此刻她面上不显,对着容公公沉吟道:“公子既在我处学艺,少不得要约束管教,但如今看来,公子性子倔强,若想让他好好学艺,实在太费功夫。所以……”
在场的三人心中皆是一沉,谁知道杜如芸话锋一转:“所以……咱们来谈谈费用问题吧!公子的饮食起居、各项用度,可是由宫中拨付?”
容公公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点了点头。
“行吧,就按照中等人家生活标准,先收一个月的生活费,100两白银即可。”
容公公哪里知道100两银子,足够养活10个子孙满堂的中等人家了,只想着快点把事办成了好回宫复命,忙让跟着的小太监掏出100两银票来,塞到杜如芸手中。
杜如芸收了钱,把银票和身契都放进一个小匣子里,笑道:好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容公公生怕又有变动,连忙告辞,和心满意足的大梁特使一起,回宫复命去了。
杜如芸悄眯眯地叫了声系统:“小统,这公子学艺的事,是系统任务吗?有什么要求?”
系统:【本系统只专注于商业建设,生活和经营手段方面,可由宿主自由发挥。如有特殊规定,会提前说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