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照例摆好木桶,放满温水。正要给晏采解衣时,却被他摁住了手。

    舒愉疑惑地望着他,只见晏采不太自然地说道:“我自己来就好。”

    舒愉噗嗤一笑,“装模作样。”但还是松开了手。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晏采眸色深深地看了过来。

    “行行行。”舒愉意会,将身子背对着他。

    她一转过身,就看到了石桌上的那盆兰花。它开得同往常一样,娴静优雅。

    只听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想象着背后的场景,舒愉一阵心痒,毫不犹豫再次转身,正对晏采。

    白光一闪,水珠飞溅,晏采已坐在了浴桶之中,目光中满是无奈,似是在诉说抱怨。

    舒愉趴在桶边,笑盈盈地看着他,“你羞得好虚伪。我哪里没看过?”

    此时和她距离过近,晏采又把全部心神放在她身上,便注意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陌生气息。

    也不是完全陌生,晏采默不作声地将目光投向那株兰花。

    他手心紧了紧,指甲快要掐进肌肤中。他不喜多虑,便问道:“舒愉,你究竟为何要去魔灵界?你去那边,可曾见到了什么?”

    热气氤氲,晏采的面容也变得朦胧而魅惑,舒愉没空搭理他的问题,而是遵循本心,吻上他那双薄薄的嘴唇,辗转厮磨。

    舒愉一边亲,一边忍不住想,牵肠挂肚、深沉厚重的感情不适合她,还是这样简简单单的触碰,来得更为快乐。

    第19章 深陷

    舒愉坐到晏采对面,一一抚过他身上那些还未消散的红印。

    他肤色冷白,这些印记也就更为突出,比深冬大雪中的梅花还艳丽。

    舒愉心痒痒,对着他颈窝咬了一口,满含期待地望着他道:“晏晏,我们连那最快乐的事都做过了,你何不再试试陪我双修?”

    其实双修并不是轻松之事。若是没有合适的功法,很容易演变成单方面的掠夺,采一方之精气补给另一方。

    而且,真正的双修还要求两人心意相通,精神达到完美的契合。

    修炼一途本就没有捷径,既想要身体的欢愉,又想要修为的精进,谈何容易?

    以他和舒愉的亲密程度,恐怕还没有达到能双修的标准。而且,他终究是耻于双修一事。

    晏采拒绝道:“我并没有学过任何双修的法门。”

    舒愉笑道:“可是我学过啊,我可以教你。”

    晏采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压住心中的一丝凄惶。

    也对,以舒愉的经历,不可能没有和别人尝试过这样的修炼法门。

    联想到先前在魔灵界的经历,晏采心中更是不安。

    从他向舒愉低头那一刻,他就已经将自己完全交付出去。

    他是被她牵引的风筝,她牢牢握着手中的线,也将他的心全然攫住。

    此刻的他,患得患失,她却一如既往地自由着,随时都有可能将线切断,任他随风放逐。

    “你在想什么?”舒愉好整以暇地看着晏采。

    他都已经同她欢好过了,对于双修之事应当不该这般抗拒才对。

    莫非他还是在介意魔灵界的经历?

    想了想,舒愉道:“我在魔灵界那边没有遇到什么。你知道的,穿过天罚之门片刻,我就已回来找你。”

    见到前道侣这种事其实没什么可隐瞒的。但是纪兰生现在的身份是晏采最不喜的魔修,未免晏采多虑,或者说多生事端,舒愉便懒得向他交代这些。

    舒愉在撒谎。

    她身上那股气息绝对不是她自己的。

    以舒愉坦荡直白的性格,究竟什么事,什么人,值得她撒谎?

    她既然选择了隐瞒,势必不会再告诉他真相,他多问也无益。

    晏采的心沉沉地跌落下去。

    他以前拒绝舒愉,不是因为厌恶,而是因为害怕自己失控。一旦因为薄情的舒愉而失控,他便再也没法秉持本心了。

    但他终究还是没能抵得住,被动选择了投降。

    从那刻起,他就已经抛却了固有的自我,走上万劫不复的深渊。除非舒愉愿意拉他一把,不然他只会越走越远。

    可是,舒愉对他……明显没有那么在意。她不会愿意多费力气拉他一把。

    他只能自救。或者说,是向舒愉乞求。

    “晏晏?”舒愉微微偏头,漫不经心地打量他。

    他没有说话,直接将她抱了满怀,光滑的下巴抵在她颈窝。

    舒愉被他难得的主动惊到,也没在意他态度为何突然就转变了,笑眯眯地贴了贴他的脸,逗趣似的亲了他几下。

    因为这几个小小的动作,他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的眉眼,一瞬间泛起嫣红。

    舒愉摸着他的眉,犹如在描摹着远山,她低声道:“我教你。”

    “嗯。”仍旧是淡淡的应答,他的神情却那么温顺,仿佛任她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