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都,还不搅翻了天才怪。
就这样,白挽瓷踏上了去往天都国子监的路。
年纪相仿的女孩,总是熟络的很快。公主安桃从小就爱生病,关在宫门里很少出来,白挽瓷又是个泼皮主儿,知道些不少新鲜稀奇故事,一路上,安桃听得兴致勃勃,特别是听到才子佳人,一|夜留情,牵手私奔的故事,满眼流露出向往和羡慕。
马车行至天都渡口,他们在这里进行换乘。坐船穿过天河,便正式进入天都。渡口有重兵把守,每一个经过的人,都要搜身检查,才能放行。
他们坐的是土淄国的皇家马车,下车时,搜身的官兵都看见了土淄国皇家的国徽,对他们的态度自然要比寻常百姓客气许多。
白挽瓷走在安桃前面,搜身的官兵看到她时,楞了一下,态度立刻恭敬道:“恭迎土淄国公主。”
“我不是公主,只是个伴读,”
白挽瓷闻言,指着身后的安桃道,“她才是我们公主。”
官兵面色露出些许尴尬,连忙改口,恭敬的冲安桃弯腰:“小的有眼无珠,实在该死。”
安桃淡淡一笑,神色并未有多大的变化,而是挽着白挽瓷的胳膊,打趣道:“我们家阿挽就是好看,漂亮得像公主。”
见安桃没有责怪,官兵也没多搜查,连忙放行,等一行人走了后,这才抹了额上的汗,一脸倒霉的对同伴道:“公主不像公主,丫头不像丫头。”
同伴推搡他一把:“可别说了,祸从口出,早就听说土淄国公主是个温良恭俭让的性子,今日一见,果然不错,换做火溱国的雀翎公主,你的舌头早就被砍了。”
那人悻悻的摸摸嘴巴,为今天还活着,而感到分外幸运。
安桃他们坐上轮船,白挽瓷这才开始兴奋起来,毕竟从小在大漠长大,连小溪都见得少,更别说这么宽这么大这么长的河,第一次坐船,她好奇的四处左看右看,这船竟比马车还要平稳,感觉不到一丝的晃荡,居然有五层楼高,比金枝玉苑的三层楼还要高。
她在一楼甲板上,靠着栏杆吹风。听旁边的人说,天河自西开始,金源国的山脉流出,流经五国,一直向东,在平原水极国汇聚成无数湖泊,最后流入不死海。
白挽瓷听的津津有味,一开始对天都,并不是那么感兴趣,但真的来了,所闻所见,皆是没见过的,没吃过的,没听过的,一切都那么新鲜。
她开始对天都以后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船开了有一个时辰,已到中午,安桃见白挽瓷还在一楼甲板的船尾,便亲自下楼,去叫她吃饭。下楼间,正撞上了几个身着艳丽衣裙的女孩子,年龄与她相仿,一身青春活力。
她们要上去,安桃要下去。安桃选择了避让,站在楼梯的一角,静静的等她们人都上去,不料她们经过时,安桃便听见为首的白裙姑娘,噗嗤一声。
“这就是那土包子吧?听说经过渡口,土淄国的公主被官兵当成丫头了呢。”
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安桃听见,也不知此人是有意还是无意。安桃本不想理会,却见白挽瓷迎面走来,自然也是听见了这话。
“喂!”白挽瓷冲楼梯上的那几个姑娘叫道,“背地里说人闲话,你爹妈怎么教的?”
“阿挽!”
安桃出声制止。
楼梯上的几个姑娘,闻言,转过身来,为首的姑娘,身穿白裙,容貌优秀,头上簪着各式各样的钗和花,活脱脱像个开屏的白孔雀。一双眸子眼尾上挑,显现出几分不与少女相配的狠厉来。
“一个公主,长得丑还不让人说?嘴长在我身上,我爱怎么说怎么说,关你屁事!”
安桃唇角微颤,面色苍白了几分,她身子本来就虚,禁不住剧烈情绪的刺激,忍不住扶着栏杆,轻轻吸气调息。
这会子功夫,白挽瓷已经三步两步的窜上了楼,愤怒关口,早就把青荇嘱咐的话,丢到了爪哇国,上前就一把揪住了那姑娘的衣领子,扯开一看,哈哈哈的笑起来:“我还以为你的底气,都是胸大撑得呢,哟,没想到这么平啊。”
那姑娘被她这举动,惊得捂着胸口,花容失色的后跳了几步,语无伦次的骂道:“你个不要脸的,居然扯人衣服,无耻!放荡!”
白挽瓷环胸,高高的扬着下颌,原封不动的把她的话,还了回去:“胸长的小,还不让人说?手长在我的身上,我爱怎么扒,就怎么扒,关你屁事!”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