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男人和女人毕竟不同,陈绒再怎么爱丁恪,靠这种隔靴搔痒的办法,非但感觉不到快感,反而还觉得很痛苦。
她渴望丁恪的身体,他结实的胸膛,奇异的体香,温柔的手指,都是她渴望的东西。可是,现在她却只能靠自己的手指来完成这些想象,可她对这个几乎没什么兴趣与经验。
折腾了一个晚上,陈绒觉得全身乏得很,除了睡觉还是想睡觉。
期中考试,陈绒的班考得不错,得了全区第三名。校长很高兴,开教研会的时候特意表扬了陈绒几句。
中午去食堂,前面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陈绒实在没有心情排队,就到学校外面去吃馄饨。
远远地,陈绒看到馄饨摊上几位初二年级组的女老师也在,背对着大街,嘻嘻哈哈地闹成一团。陈绒跟老板要了一碗馄饨,再加了一个鸡蛋。她不想掺和进去,可想想觉得不掺和进去又不好,于是走近了她们。
“她考得好不稀奇,她又没男朋友,孤家寡人的,不上课还能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她不干什么,没男朋友就不能干什么啊?”
几个人开始意味深长地笑。
“你说她怎么还不结婚啊,都快30了吧?”
“是唉,是不是她有什么毛病啊,不会是不能生孩子吧?”
陈绒的耳根发热,头皮发麻,她不确定她们口中那个“有毛病的女人”是谁,可是怎么派算,这个年纪没结婚的女人除了她还有谁?看着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同事,陈绒不知道是该继续往前走还是赶紧逃开。
“喂,小陈老师,你的馄饨。”老板大声吆喝。
三位女同事一齐转过头来,看着僵直站在那里的陈绒,三个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样子可笑极了。
陈绒看看老板,让他把馄饨放在那张桌上,她似乎能想象出来把一碗馄饨撒向她们时那可怕的尖叫声。她在心里暗暗地冷笑着,但实际上她知道自己什么也不会做,她故作轻松地朝她们笑笑:“你们也在啊,吃什么呢?”
三个女人如释重负,夸张地答应着,又互相看看,见陈绒坐下,不知道是该继续谈话还是故作沉默,实在尴尬。其中一位干笑着说:“今天天气真好啊!”其他两个便一起附和。陈绒笑了笑,低下头,用勺子搅拌碗里漂浮的馄饨,热气徐徐升起,湿了眼睛。再抬起头来,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
这些天,陈绒的脑子里老出现一个问题,这29年,我到底收获了什么?这好像是个很哲学的问题,以前是从未想过的,现在想着,倒觉得有些滑稽。
昨天是她29岁的生日,妈妈照例给她买了一个蛋糕,14寸的蛋糕上密密麻麻地插着29支蜡烛。烛光忽明忽暗的,看着有些触目惊心。明明有数字蜡烛,一个2,一个9,干干净净地插上就好,这样再怎么也不会引起寿星的焦虑。可是,妈妈非插上这29支蜡烛。看着那被蜡烛插成蜂窝一样的蛋糕,陈绒实在无法快乐起来。
一支蜡烛就是一道年轮,微弱的烛光就像生命的意义,吹灭蜡烛毫不费力,生命的逝去也在不经意中进行。现在回想起童年的事情,就像在回忆一部很久以前看过的电影。那个主人公不是自己,而是一个和自己毫无干系的人,她的喜怒哀乐已经无法影响现在这个自己的神经了。妈妈嘴里扎羊角辫的女孩,也在生命里远去,不留下一点痕迹。
陈绒忽然想起18岁的那个夜晚,和丁丁坐在宿舍露台上,风儿吹起长发,吹起丁丁粉红色睡衣裙角的情景。她们蜷缩着,用大一新生的新奇目光看着这个陌生的学校,新鲜的世界。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第一次听着这歌时,她们毫不在意。可是,现在想起来,心里竟隐隐地痛着。
今天上课的时候,陈绒讲的是柳永的《雨霖铃》,讲着讲着就把自己的伤感流露了出来。现在的孩子懂得很多,下课的时候,竟有学生传来字条:“老师,你要坚强些。”这对陈绒来讲是个莫大的鼓舞,心里顿时感觉好了很多,毕竟身边还是有人关心她的。
29岁的第二天,陈绒竟然接到了王涛的电话。这个名字因为欧海洋的离去,已经被她渐渐忘却了。那次聚会以后,陈绒已经有大半年没有见过他。
“昨天是你生日吧,送给你迟到的祝福,生日快乐。”
陈绒心里有些吃惊,王涛竟然还记得昨天是她的生日。陈绒淡淡地说了声谢谢,不想表现出一丁点的诧异和不平静。
“我前几天刚知道,你和海洋分开了。这倒是我没想到的,其实你和他都是很好的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陈绒不想和王涛谈论这个话题,就打断他,直截了当地问。
“呵呵,没有事就不能打电话吗?我们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希望我们还能做朋友。”
一听说朋友这两个字,陈绒冷笑了几声。这个浪费了她四年青春,让她失去第一个孩子的男人,现在竟然来说和她做朋友?陈绒冷冷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