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快行礼:“见过王爷,福爷爷好。”

    老管家名叫福庆,他让贺平乐称呼他老福子,贺平乐觉得不礼貌,就按年龄辈分称呼。

    开始的时候老管家还不习惯,说什么也不让贺平乐这么喊他,但贺平乐实在坚持,他也无法改变只能应下。

    “贺小姐你好!这里收拾的真好,辛苦你了。”老管家说:“王爷,您觉得呢?”

    秦砚冷冽目光扫过四周,而后沉默的自行驱动轮椅往书斋深处去。

    老管家无声叹息,来到贺平乐身旁,小声与她解释:

    “王爷不喜开口,贺小姐别见怪,这书斋收拾得非常不错。”

    贺平乐笑答:“我收拾的地方自然是不错的。福爷爷不必劝我,我懂的。”

    她本来也没指望能听见秦砚的夸奖,要期待那玩意儿,她早就可以放弃了。

    小姑娘这么懂事,老管家都有点心疼,悄悄看了一眼坐在里间书案后看书的秦砚,压低了声音对贺平乐说:

    “贺小姐别介意,王爷病后便不喜开口,我成日在他身边伺候,一天都说不上几句话。”老管家怕贺平乐生气,出言安慰:

    “这些书都是从王府书斋搬来的,王爷的私下珍藏,有些还是传世孤本,一般人王爷连碰都不让碰的。”

    贺平乐见老管家极力解释的模样,觉得有点没必要,她又不在乎秦砚什么态度,只是怕老人家担心,才跟着点头附和:

    “哦,这里的书都很珍贵吗?”

    “嗯!”老管家连连点头:“珍贵着呢。好像是去年吧,太学里的先生来跟王爷借读,不是说借出府去哦,那先生说他就在王府里读,王爷都没答应。”

    贺平乐继续附和:

    “真的啊。”

    心里却想,福爷爷你想过没有,你家王爷不应允的原因有没有可能只是因为不想被打扰,和书本是否传世孤本,是否珍贵其实没多大关系呢?

    问题也许就出在,太学先生要‘留’在王府看!如果那太学先生说把书借出府去看,他说不定就肯了呢?

    老管家也是个爱说话的,平日伺候王爷憋得慌,突然遇见个能说话的人,话匣子顿时就打开了,颇有一种要跟贺平乐大说特说的架势。

    “那可不!我和你说,我家王爷他从……”

    就在贺平乐以为能听到些什么八卦的时候,老管家的话被打断,书斋深处传来秦砚的声音:

    “茶。”

    老管家下意识反应:“哎,来了。”

    应声过后,老管家便伛偻着背,急急往茶室去,取出装有山泉水的茶壶和茶具,将之摆放到秦砚书案旁的茶台上,开始当场泡茶。

    只是茶桌比书案矮,对于老管家而言蹲在那里泡茶稍稍有点吃力,见他时不时的挪动双腿,贺平乐看不太下去,遂入内对老管家说:

    “要不我来吧,您歇歇。”

    老管家愣了片刻,颇为感激,但不敢擅自做主,便往书案后的秦砚看去,只见秦砚平静翻了一页书,冷道:

    “不必。”

    老管家回身对贺平乐谢道:

    “多谢贺小姐好意,但王爷自小喝惯了我泡的茶,别人泡的他喝不惯。唉,你别看我年纪大了,动作不利索,泡个茶还能行的。”

    说完这些,老管家赔了个笑脸,略带浑浊的眼球盛满了无奈。

    贺平乐从他无奈的眼神中仿佛看到了老人的一生,没有谁生下来就是做仆人的,被奴役了一辈子,到老都不能停歇,反观那个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泰然自若的坐在那里等着让一个老人的服务,怎么看怎么叫人不爽。

    “咳咳咳。”老管家忽的轻咳两声,动作比先前还要缓慢些。

    贺平乐实在看不过去,拎起老管家准备拿的水壶,另一只手将老管家扶起身,自己顶替他的位置蹲下,继续他泡茶的工作。

    老管家扶着桌角偷偷往书案后的秦砚瞥了一眼,只见秦砚眉头蹙起:

    “放下。”

    贺平乐回看他一眼:“都是一样的茶,我又不下毒,谁泡有什么区别。”

    “放肆!”秦砚语调渐怒,一声厉喝:“出去!”

    贺平乐这几天本就憋着怒气,闻言把茶杯往茶桌上一拍,梗着脖子反抗:“我不出!”

    几道目光同时落在茶桌上,好好的一只茶杯,被贺平乐那么一拍,直接入木三分,半个杯身都陷进了茶桌里。

    书斋中安静得只剩下红泥小火炉上泉水咕嘟的声音……

    贺平乐看着自己做的好事,有点心虚,干咳一声后,从茶盘中重新拿了一只杯子,一边泡茶一边讲道理:

    “福爷爷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让他蹲着伺候你,你就不觉得难为情吗?”

    “这个茶,不就是把热水倒进茶叶碗里,原本是什么茶,经由不同的人手泡出来,味道可能有一点点不同,可它本质不还是那个茶。难不成换个人泡茶还能把龙井泡成碧螺春吗?”

    “有时候过分讲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