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修养了几天后,贺安就出了院。

    当天,背着包和林彬准备一起上出租车的她一开车门,就看见了里面正向她笑得灿烂的林清芮。

    她无言抿唇,沉默着打算关门。

    不料,林彬先步解释道:“小安,医生说你哥哥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可以出院了。”

    贺安看看林彬,欲往前座去,却又不想把他留下和林清芮单独坐在后面。

    想了想,纠结几秒,她还是咬牙先步上了车。

    接着在车上,她边将书包放在旁边挤满位置,边装作随意地问:“他什么病啊?”那狐狸能编出个什么病来,才会将医生护士他们都糊弄过去?

    外面的林彬还未答,贺安身旁坐着的林清芮就兴冲冲道:“这是秘密。”

    闻言,林彬笑:“其实具体的病症医生他们没和我说,估计这就是因为他们和你哥哥定下了不说的约定吧。”

    说着,他便打开前车门,坐了进去。

    司机师傅没一会儿就开始稳稳驾驶这辆出租车,载着他们出发了。

    途中,林彬倒还好,就是贺安边上这只狐狸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贺安兴奋说着什么。

    烦躁的贺安瞟眼趴在窗边,看着面前闪过风景惊叹的狐狸,不由在心里暗讽了一句“没见识”。

    说起来,其实彼时林清芮更像是在自说自话。

    默默注视了会儿这样的林清芮,贺安忽然想通了一点。

    什么鬼秘密,应该是这狐狸压根没想过动脑去圆他那个谎,所以直接用什么方法催眠洗脑了那些医生护士们吧。

    反正他确有这个能力不是吗?

    到达目的地下车之后,林彬自然地准备接过贺安手上的书包,打算帮她拿上去。

    不过,手伸到半路就被林清芮给截住了。

    他慢悠悠笑着将林彬的手推了回去,而后言:“林彬弟弟,挺晚了,你赶紧回去吧,不然你家里人估计该担心了。”不是吧小老弟,你这是还想上去坐坐的意思?

    林彬怔楞半秒,随即点了点头:“也是,挺晚了,我是该回去了。”

    对着林清芮说完之后,他又偏了偏身子,朝被林清芮挡住些的贺安笑说:“小安,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这几天好好照顾自己,学校那边的事情不着急,你的身体才是第一位。回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我都可以帮你补习的。”

    林清芮不耐烦地推他:“不用不用,我成绩比你好,我可以帮安安补习。”真是的,一口一个小安的,信不信老子把你给吃了!

    过后,林清芮看着林彬再磨蹭了会儿才恋恋不舍走的样子,脸色已经阴沉到脑袋上方都乌云密布了。

    终于等到那小子走了,林清芮便一下子绽开了笑颜。

    他回头几步追上已经走远的贺安,欣喜说:“安安,书包我帮你拿吧。”

    贺安径自躲过他伸过来的手,冷言冷语地拒绝:“不用。”

    见此,林清芮依旧不死心,跟没听到似再度伸手了过去,“不要这么客气嘛,就让我帮你拿吧,你这刚大病初愈的,还是不宜拿重物的呀~”

    贺安听着身边狐狸将句尾每个字音都脱得老长的扭捏样,无言皱眉别过了脑袋。

    “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反正她会进医院还不都是因为他,现在来装什么老好人?

    啧,真是令人作呕。

    说是天晚,其实目前就还是夕阳落下的时候。

    轻轻松松开门进去的林清芮便将书包往沙发上一甩,而后自己也往沙发上一蹦,葛优躺着咸鱼摊。

    慢一步进来的贺安手中捏着门上新贴的“催房租单”,心中讷然。

    安静盯着手上那张纸看了会儿,贺安想了想,还是问:“林清芮,你的房租多久没交了?这里的房租——”

    她的目光环绕屋内一圈,看着这宽敞又干净的房子沉默。

    这房子……肯定不便宜。

    而一个狐狸,又能有多少钱?又能从哪里获得这些钱?

    思及此处,悄然深吸一口气的贺安因为震惊,手上力度一浅,那张单子便轻飘飘落了地。

    完蛋了,一只这样的狐狸,如果想要钱的话,会不会是去的抢劫做强盗那种活?

    完蛋了——贺安感觉自己马上要离背黑锅、进监狱不远了。

    “林、林清芮。”她颤抖着声线,有点结巴地开口叫他,“你、你……”

    后面的话她斟酌了好几遍,都没法将它完整说出口。

    躺在沙发上,蓦然从浅度睡眠中惊醒过来的林清芮迷糊地擦擦嘴角口水,满脸迷茫:“啊?怎么了安安?是你在叫我吗?”

    稍微清醒一点的林清芮,在猛然看到贺安泫然欲泣的样子,一下子完全从困倦中脱离了出来。

    他几步来到贺安跟前,激动地一只手按住她肩膀,另只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眼角,万切关心道:“怎么了这是?安安,你哪里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