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他,如果他成为陈家继承人,肯定帮他把表妹娶到手。

    上次给陈干来“可靠消息”的就是沈斯年,他认为林弱弱是丫鬟出身,势必一身破绽,随便找一个,让她犯个错误,再跟舅舅和舅母这边添点火候,就能把她休了,这婚事不就黄了吗?

    再不然,若能找茬让陈干一生场气,没准就能送走他,至少能加重他的病情。

    外界一直传陈干一得的是肺痨,两年不曾见过外客。

    沈斯年知道舅舅不喜欢他,所以平时很少来国公府,因此连他都不曾见过这位表弟究竟病情如何。

    这边秋水还在跟陈干来对骂,那边呼啦啦过来好几个人,其中就包括陈夫人和陈文彦。

    陈文彦走在前面,陈干来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老爹揪住后脖领子给拽到了一边,这次考虑到外甥在这儿,没扔出去。

    紧跟其后的陈夫人表情严肃地问:“怎么回事!来儿怎么在这儿?”

    陈干来一直在后院躲着,沈斯年去后院给老太爷和老夫人请过安,他跟着就一起来这边了。

    “父亲,母亲,我这不是见沈表哥来了,过来陪陪他吗?顺便跟着一起来看望一下大哥。”陈干来陪着笑脸磕磕巴巴地道。

    陈文彦一见这个儿子就生气:“堂堂国公府少爷,跟一个丫鬟对骂,成何体统!到我房前跪着去,今天一天不许吃饭!”

    说完又看向外甥:“你也是,明知道宇宁病着,还领着你二弟在这里闹,像什么话,还有没有点侯府公子的样子,传出去丢不丢人?”

    说完转身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拽着二儿子,走了,回头叫上沈斯年:“你也过来吧!”

    陈夫人见丈夫把两个令人头疼的家伙弄走了,想了想,带着丫鬟珊瑚没动地方,目送爷仨出了院门,转身走进门来。

    陈干一在床上躺着什么都能听见,什么都明白,就是不想说话,一切事情他都觉得没必要,烦!即使听见母亲进来了,还是打算装睡。

    林弱弱见婆母进来,不敢慢待,急忙起身、见礼,却什么都没说。

    陈夫人也没急着说话,先是走到儿子床前,伸手将床帐拉开一点缝,看着儿子还睡着,看了一会儿,把床帐重新拉好。转身来到小书房。

    林弱弱一直站在那儿,旁边是秋水和秋香。

    少倾,陈夫人坐在茶桌边的鼓凳上,林弱弱亲手为她倒茶。陈夫人端起来抿了一口,放下。慢条斯理地道:

    “你为什么不亲自见他们?却任由丫鬟这般无礼慢待,就不怕得罪人吗?”

    林弱弱气定神闲,在听完婆婆的问话之后,深施一礼,道:

    “儿媳记得早上的时候,母亲亲口对儿媳说:要熟读《女戒》,要疼惜丈夫身体,儿媳深以为然。

    夫君他身体不适,夜间睡眠有缺,方才刚刚睡下就来了外客,儿媳疼惜夫君,不忍打扰,故不想他们进来。

    本想亲自去院中迎接,不想站得急,打翻了砚台,弄脏了衣服。

    《女戒》有云:‘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儿媳不敢失仪,故无法亲自迎接。如有不妥,请母亲惩罚!”

    第22章 采买

    陈夫人当然不会惩罚林弱弱,听完她的回答之后,微微浅笑,没有立刻说话。起身朝书案走去,看了看那几张墨迹未干的纸,面上看不出表情。

    林弱弱心里一抽,觉得婆婆肯定把她当成不学无术的二百五了。

    陈夫人内心:看她弄了一身的墨水,可能是没怎么写过字,看来学的挺快,一个丫鬟出身能这么有悟性很难得,态度也诚恳,此女可教!

    对于婆婆的到来林弱弱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从她的言行举止到神态,初步判断应该不是来责罚她的。刚才的问话倒更像是对她的考教,因此才回答的如此从容,尽管内心紧张。

    而事实也确实如她所料。用前世的话说是考验她情商,就这个社会来说是看她有没有在大家族立足的资质,说白了,就是看她初来乍到,会不会看人,能不能分清主次,有没有基本的脑子。

    论心情,她唯一的儿子病着,两个没有血缘的“外人”来叨扰,而且一看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当然不高兴,儿媳妇能为她儿子考虑当然是最基本的。

    所以总体来说陈夫人对林弱弱的做法和回答比较满意。

    陈干来被他爹罚跪,并要求禁足三个月,不许离开自己的卧房,由专人看管。

    虽然在外人眼里这个惩罚已经很严厉,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这点挫折显然无法彻底磨灭窦氏母子继承和称霸国公府的雄心,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和对策,眼下只能静观其变。

    沈表哥那日碰了一鼻子灰,被舅舅训斥一顿,连午饭都没留就回去了。回府之后自然不好意思对家里人说起国公府的小插曲。

    这几日林弱弱和陈干一两人相处还算融洽,晚上林弱弱以来癸水为由,终于如愿睡到了小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