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好似这样,便能让人多受佛法熏陶。
“公公,咱们这是到哪儿了?”司南看着站在垂花门外不肯进来的內侍,有些不解。
內侍还未开口,右侧间里走出来一位宫人,芙蓉粉面,眉眼俏丽,虽一身灰色麻衣,却难掩丽色与纤细身姿。
宫装女人见着司南后,便轻轻抬手,一张粉面笑意如花,“是诺诺姑娘么?他们是太监,太后娘娘不许他们进这圣地,恐污了佛祖。”
司南心下道了一句真能装逼,这若是知道后世和尚能娶妻,他们岂不是要大骂起来。
当下便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不动了,突然想起来,原来往日宋青舒身上的檀香味儿,是从这里沾染的。
她就说,宋青舒那种人,怎么可能会拜佛。
宫装女人见司南一言不发,只微微一笑:“太后娘娘正在礼佛,姑娘先去斋戒跪拜一番吧,也能受些熏陶,太后娘娘见了也能高兴。”
司南也不多说废话,让干什么干什么,跟在那女子身后就进了左侧间。
屋子里没什么特殊的,只是檀香袅袅,正北高台上摆了一尊瓷白的观世音菩萨,手里持着玉净瓶,瓶中是一根翠绿的柳枝。
司南看的很清楚,这是一尊杨柳观音,其实时人拜观音,多数是送子观音,尤其是后宫这地方,这么一尊华丽的杨柳观音,真的不多见。
观音莲座下是一个稻草编织的蒲团,不等那女子开口,司南就自己主动跪了上去,力求不给旁人多嘴的机会。
宫装女子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躬身离去。
司南听闻观世音菩萨能‘观听十方圆明’,也不含糊,双掌合十祈祷自己能受其庇佑,早日脱离苦海,自从再世为人后,她什么都信一点。
她又跪了许久,腿脚都酸软了,自己的影子从左边挪到了右边,可外头依旧没有动静,想必太后找她来,的确没什么好事。
司南拄着地打算起身,冷不丁身后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嗓音,像是机器播报,陡然一声,极为提神醒脑。
“放肆,观音大士像前也敢妄动?”
司南吓的一哆嗦,一屁股坐在了圆垫子上,茫然抬头看向门边——不知何时,门边竟然站了两个灰蓝色深衣的婆子,面色冷漠如站桩。
佛堂清幽,古树参天,炽阳光芒穿不透这层层叠叠的碧色枝叶,越发显得这一方小小天地幽静清冷。
司南拄着手还是站了起来,两个婆子面色凶狠,她连忙笑笑:“太后娘娘心慈,好歹发一碗饭,妾身诚心为娘娘祈福。”
第12章 周旋的第十二天
婆子毫不留情,压着司南跪了下去,“好好跪着,多多反省己身过错。”
司南这下彻底明白,今天这是要惩治她来了,至于因由,自然是宋青舒。
两个婆子出去后,便将门都带上了,掀起一阵轻风,带的观音像前两根手臂粗的红烛火光都微颤起来。
司南在菩萨面前拜了两拜:“菩萨,非是我不诚心,只是我现在腹中空空,膝盖也没力气,您别恼。”
说完就一屁股坐在圆垫上,打量了一圈,也只看到一间普普通通的佛堂。
她有些不明白,太后娘娘如何会知道她?宋青舒做下恶事,肯定会瞒着他的母亲,可今日这情形,好似是自己做了恶事。
司南对太后娘娘瞬间没了什么好印象,大庸新任皇帝登基许多年,听说是太后一路辛苦扶持,大庸繁荣昌盛定然离不开太后,司南本以为,本朝太后是个奇女子呢。
日光开始西斜,宫殿层叠的皇宫节奏也变的缓慢。
仁政殿殿门紧闭,却也挡不住从屋脊散落下的金光,漫过窗棂,恰好投在御案前的明黄错金螭兽上,迎着烟气袅袅的,是一阵阵怒吼声。
“混账,你只说,这件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年轻的嘉宁帝将御案拍的‘嘣嘣’响,手都要木了,看着下头站的笔挺的年轻男子,大声怒斥:“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宋青舒一脸人畜无害,本就俊逸出尘的容貌,再加上他无懈可击的笑,更使得旁人无从质疑。
“哥,我哪里是能做那事儿的人,您信我呀。”
嘉宁帝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满脸的端肃,“宋青舒,朕信你,旁人怎么信你?刘家的折子都递到朕御前了,桩桩件件都指向了你,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宋青舒眉头一凝,一双桃花眼亮灼灼,口中的话却满是不赞同,“皇兄,您不能这样啊,这玉京城纨绔这么多,不能死一个就赖我头上,死一个就赖我头上呀……”
又自顾嘀咕起来,生怕嘉宁帝听不见,“况且刘家这个也是活该,死在女人身上,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混账,你还说?”嘉宁帝气的手都抖起来了,满脸恨其不争,“那女人是不是你近郊宅院里的丫头,你是不是故意为之?你是不是因为记恨他闯了你的宅院,所以要杀他灭口?”
宋青舒被说的烦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