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晚这一刻板印象,是不是因为一部分孤独症的“漏网之鱼”影响整体表现,毕竟以前诊断标准比较严格。
谈智渊停在红绿灯前,一会再往前拐一道大弯,差不多到星春天。
雨刷频率慢下,阵雨出现消停的势头。
谈智渊扭头从座位间朝谈嘉秧咂舌,嘚嘚两声,谈嘉秧捕捉到新奇的声音,抬头匆忙扫他一眼。
“你看多聪明啊,知道我叫他。”
“……”徐方亭暗喜谈嘉秧没立刻掉马,不过,也许不是谈嘉秧隐藏得好,而是谈智渊太迟钝。
SUV上路后,谈智渊又继续说:“韵之还没开学吧?”
“还在家。”
徐方亭团起纸巾,顺手塞进装雨伞的袋子,这才想起没系安全带,赶紧给两人都系上。
窗外显现熟悉的建筑和马路,她稍稍安了心。
“下着雨也不说送你们一程,这小子,跟他爹一样懒。”
“他刚好出门了,”徐方亭说,“而且这也是我们做保姆的工作。”
谈智渊笑了声,“如果太累可以去我那里,有没有想法?”
徐方亭干笑,岔话题道:“你是不是有个女儿?”
谈智渊莫名笑得更欢快,“对,我女儿已经上小学了。”
徐方亭漫无边际地说:“那么大了,真是看不出来。”
“呵呵,难道我不显老吗?”
“……”
谈嘉秧一直盯着挡风玻璃,雨刮器摇一次,就咔咔笑一声,自得其乐。徐方亭装没听见老男人,低头轻轻跟谈嘉秧说:“雨刮器,刮玻璃。”
SUV终于来到最后一个红绿灯,左拐即是目的地。
谈智渊打开扶手箱,掏出一个深蓝扁方盒,又从座位中间递过来,“来,小徐,给你的。”
“什么啊?”
徐方亭没有立即接,但有只小手抓过来了。
谈智渊满意地笑:“你拿着就知道了。”
“不能拿,”她小声警告谈嘉秧,抢过盒子匆忙打开看一眼,一对石榴红耳饰,似钻石应该非钻石,不知材质,反正比她的廉价水钻质感优越,“这是干什么啊?”
“送你玩。”谈智渊坐正回去。
方向盘中央有一块盾牌型图标,十字分成四格,黄红相间,中心似乎还有一个图案,徐方亭看不清。
红灯还差60秒。
徐方亭要盖上还给他,谈嘉秧摸过来,差点抠出来,她只能举高单手合上。
“送我干吗,我戴这个会被谈嘉秧摘掉放嘴里的。——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
谈智渊说:“不贵重,就小玩意,我们家族公司就做这个的,珠宝生意,你不知道吗?”
徐方亭冷笑道:“我就一个做保姆的,哪能知道那么多。”
“你也该好好打扮自己,不然白瞎了这么好的年纪和相貌,一转眼就青春不再啊,小徐。”
徐方亭想直接用盒子砸他,“我就一个做保姆的,又不是选美,打什么扮啊。”
谈智渊轻轻摇头,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保姆就是东家的门面,人家一看保姆的打扮、审美,侧面就能知道东家什么水平;反过来也是一样,高端保姆才配得上富贵人家。你看人家国外就叫管家,多高级啊。——而且女孩子打扮得漂漂亮亮,会有更多好机会。你刚来大城市,不太懂了吧。”
拖鞋交替敲了敲皮质地毯,徐方亭说:“我东家心宽仁厚,没那么多要求。”
倒是在榕庭居见过一个阿姨,染色短发时髦清爽,常戴一条珍珠项链,上下装很少有大块花纹,她原以为是一位年轻的奶奶,哪知也跟她一样。但也有不少打扮普通的保姆,这个问题可能还是跟个人有关。
红灯放行,谈智渊扶着方向盘转弯,在路边停车。
徐方亭背上包,把耳饰盒搁扶手箱上,“麻烦你啦,谈嘉秧伯伯。”
谈智渊看了眼盒子,笑笑没有强塞,“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不会亏待你的。”
“去跟我东家说吧,你们比较熟。”
天已放晴,徐方亭往手腕套上装雨伞的塑料袋,抱着谈嘉秧退出去。然后关上门,穿着拖鞋,昂首挺胸走进汽车开不进的小门,暗骂了几声神经病。
把谈嘉秧准点送到星春天,徐方亭到厕所的墩布池洗脚,小腿沾了不少泥斑,她仔细搓了一会。
蓉蓉阿姨进来,呀了声,笑道:“我还以为是谁。——你可以买双像我这样的拖鞋,这样雨天就不会弄脏了。”
蓉蓉阿姨伸脚给她看,鞋子前半部分全包足面,开了不少洞洞,脚跟有一圈可活动的箍。
徐方亭问:“这个叫什么鞋?”
蓉蓉阿姨说:“就叫洞洞鞋。”
“贵不贵啊?”
“不贵,我买这双就二三十块。”
徐方亭笑了,车上的郁闷终于一扫而空。蓉蓉阿姨打扮也没有珍珠阿姨讲究,只是擦了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