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你是怎么理解的？”
好半晌，头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质疑的意味是那么清晰分明。
沐柏宁冷不丁瑟缩一下，缓缓抬头，举起鸡骨头，油腻的嘴角轻轻一扯，“哥，这鸡腿……就当是惩罚了，好么？”
“吃，惩罚？”柘湛冷冷一哼，浑身都透着寒气，“你想得倒美！”
沐柏宁吃瘪，尴尬地捋捋额前被汗浸湿的碎发，千百种想法在脑海中翻滚，却没有一个敢冲口而出。
“那……我就继续吃吧，吃到您满意为止！”盯着那一桌菜，沐柏宁直接怨念了。
时岩这小子也真是的！
那边就三个人，其中两个还是女孩子，他点什么榴莲飞饼啊？！居然还一次点三份？！
他沐柏宁可以吃一大盘肉！但不要吃榴莲！一点都不要啊！
“情报有误？”柘湛看着他敢怒不敢言，硬着头皮吃的模样，嘴角微勾，脸上浮现莫名的满足感。
“哥……肉啊菜啊，让我吃，我绝对没问题啊！可那榴莲飞饼……您饶了我吧？”
沐柏宁急得要哭，将榴莲飞饼一个劲地往外推，郁闷地直挠头。
“来，喝杯茶。”柘湛慢慢拿起茶壶，给他添上些茶水，又道，“时间还早，不急，慢慢吃。”
沐柏宁喉头一梗，打了个饱嗝，再也没作声……
一墙之隔，两边的氛围简直天差地别。
褚灵很会活跃气氛，三两个段子，都能惹得一本正经的时岩破功大笑起来。
顾棠这会也觉得，平时筛选来稿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天天查看各种稀奇古怪的稿件，她们早就积累下不少素材。
活跃气氛的话题，她们信手拈来，一点都不难！
“噢对？时秘书，这次项目的主题……你应该知道吧？”褚灵略微沉思一小会，趁热打铁，将心底疑惑抛出。
“嗯？！”时岩微微一愣，差点以为听错，眉心微皱，“你们不知？”
顾棠与褚灵四眼相对，齐齐摇头。
时岩暗道一句“好家伙”，想了想，沉声道，“我们也没有收到具体的项目通知。”
这话别说顾棠了，连褚灵都不相信，但碍于场合，她们也不好当面拆穿。
时岩自知谎言拙劣，尴尬地扯唇笑笑，然后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恭敬地往前递，“这是活动的预算表，一共有两份，一份给到你们，另一份已送到江大相关负责人那里。”
“负责人”三个字，再次敲响顾棠心中的警钟。
任凭她如何不愿意去想，未来某一天不得不面对某教授的事……已不可逆转！
“棠姐？”褚灵不知顾棠怎么突然晃神了，时岩拿着文件的手还停在半空中，也是一脸不解。
“嗯好，我们先看看。”顾棠收起纷乱的思绪，接过来，又道，“江大那边的联系人是……”
时岩反应够快，没等她问完话，直接接话，“那边的情况，我们不是很了解。”
这可是沐总要亲自跟进的项目，他怎么可能不知？！
蒙小孩呢？
顾棠与褚灵相视一笑，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
“其实，顾主编，你们可以拿回去慢慢看，有问题我们再沟通。”时岩自知刚才那句话可信度不高，尽可能放低姿态，希望不要惹得对方反感才好。
“好。”顾棠让褚灵收好文件，这时她的手机震起来，看一眼来电显示，她眸光骤沉，已经起身，“不好意思，我接一下电话。”
“请便。”时岩礼貌地笑笑。
来电的是林尚飞，提到的消息令顾棠大惊失色，她回过头来匆匆与时岩道声抱歉，让褚灵接洽后续事宜，便拎包迅速离开。
包厢的隔音效果极好，但某人的注意力一直落在那头，顾棠一出门，他已起身跟上去。
沐柏宁一直埋着头，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坐在那，机械地往嘴里塞饼。
直到关门声传来，他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惊讶地瞪圆眼，额角一阵猛抽，刚塞进嘴里的饼块随即掉下来。
沐柏宁：？？？
临近下午二点，地处江城CBD中心区域，这个时间段的路况并不怎么好，车也不好打，顾棠焦急地站在路边，手机屏幕显示接单的网约车还需要十分钟才能绕到她这里。
接连几辆出租车从跟前开过，没有一辆空车。
太阳当空照，顾棠拿起手包顶着，挡掉刺眼的光线，心下愈发焦躁。
不一会，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停在路边。
她还以为挡住人家的路了，稍稍后退，刚要迈步往旁边挪步，喇叭声就响了下，她脚步顿住。
车窗慢慢降下，顾棠下意识低头往里看去，随即对上一双流淌着温柔的黑眸，瞬间有些恍然。
柘湛眯了眯眼，看着窗外的人，面色绯红，唇色如樱，嘴角轻勾，薄唇溢出一丝轻笑，“去哪？我捎你一程。”
顾棠顿觉窘迫，那双眼眸仿佛要把她吸进去似的，她暗暗咬牙，故作轻松，“不用！我约的车很快就到了！”
“是么？”柘湛凝着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方向盘，声音沉沉，“南边来的路，地陷了，没那么快通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