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不知又跑去了哪里，它的小窝还在原地。
胡菲菲赤脚径直跑到镜子前。
镜中的少女面若桃花，嘴唇娇嫩有血色，怎么看都不像是昨晚出过什么问题。
“难道真的是梦境么？”
只是那个梦未免有些太真了，一只手穿进胸腔狠狠握住她的心脏，剧痛让她想醒过来，可梦中的怪物怎么都不肯放过她，拼命醒来后却发现是另一个梦境。
这样真实的痛苦，在她两辈子的梦境中都没有过。
胡菲菲急的啃指头，下一瞬，她的目光定格在了自己指尖。
昨晚愈合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裂开，上面有干涸的血色以及紫色痕迹。
“这是什么？”
胡菲菲将指尖凑到鼻尖嗅了嗅，除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什么都没有。
“这紫色的东西是什么？而且，我的伤口怎么裂开的这么严重，我睡相有那么差么？”
可她明明记得早上起床时的睡姿和昨晚睡前一模一样。
胡菲菲将身上检查了一遍，却再没发现什么线索。
她甚至自己拉开了自己的领口，看向心口。
那里一片光洁的白，没有半点梦境中的血迹。
“莫非真的是幻觉？”
胡菲菲又翻了翻被褥，依然一滴血都没有找见。
但昨晚的梦境中，无数鲜血从她心脏中涌出，流淌到了那只冰冷可怕的手上。
胡菲菲叹了口气，低下头。
“看来是得好好休……”
她的话语停在了这里，眼睛瞪的大大的。
接着，胡菲菲附身，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阑在地上的小窝。
一个清晰的男人的脚印赫然印在上面。
胡菲菲倒抽一口凉气。
时间到了中午，杜婉儿又在仙府门口给贺凛川送饭了。
自从贺凛川搬进仙府，下人们也不敢再忽视他，只怕他告状惹怒了胡菲菲。
这位医仙和杜婉儿可不一样，她在杜府有绝对的话语权。
修者虽然已经辟谷，但胡菲菲点明了自己有时会吃东西。
所以他们送饭也不忘给贺凛川带一份。
但就在不久前，杜婉儿亲自上门，要求由她来给贺凛川带饭。
下人们大眼瞪小眼，也不敢有什么推辞。
毕竟医仙在杜府只是小住，杜婉儿以后可是可能会当主母的。
但自打那以后，下人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起来。
除了担心医仙姑娘会不会因此迁怒他们之外，杜婉儿自己也是原因之一。
下人们按着她的吩咐，不敢主动去给贺凛川送饭，但杜婉儿本人却时常到了饭点不见人影。
他们等啊等，有时候能等来，有时候杜婉儿却压根就不来。
而且下一次见她她一句解释没有。
这次，杜婉儿又过来取了饭。
她走后，仆人们互相使了个颜色。
杜婉儿将盘子交到了贺凛川手里，一边止不住地向里面张望。
“怎么不见菲菲？”
贺凛川眼见地注意到碗下似乎夹了张字条，但他并没有告诉杜婉儿。
“她早上一直没有出门，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贺凛川对胡菲菲心中有愧，但因着杜婉儿的关系，他也不去找她。
却控制不住地去在意隔壁她的动静。
“凛川哥哥一直在注意菲菲吗？”
贺凛川抬眼，果然，在杜婉儿的眼中又找到了那一抹熟悉的嫉恨。
他不知怎么的有些想笑，至今为止，除了在胡菲菲面前牵手的那一次，杜婉儿从没对他有过这方面的意思，只是远的时候拉近些，近的时候踢远些罢了，此时的占有欲又应该从何说起呢。
但面对的是杜婉儿，他没有点破，只答道“没有，只是住隔壁，所以能听到一些动静。”
“动静……”杜婉儿若有所思。
片刻后，她勾起一个无辜的笑容：“菲菲这么出众，平日里应该有不少男修去她房中做客吧。”
贺凛川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
“若是晚间有什么不好的动静吵到凛川哥哥怎么办，不然凛川哥哥还是搬出来……”
“婉儿。”贺凛川打断她。
杜婉儿愣住了，贺凛川眼中是面对她从来没有过的严肃。
“只要你一天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会按着你的意思和胡菲菲保持距离。”
“但是，她于我也是似海的恩情。”
“为了你像现在这样刻意对她冷漠以对，已经违背了我的良心，虽然如果你要求，我会继续这样下去，甚至变本加厉，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不要让我太过难做。”
说完，贺凛川第一次没有在意杜婉儿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