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莫要着急,她们定是懂得寻回去的路的。”
叶卿城的声音如同燥热的天气中突然吹来的风,带着丝丝凉意,竟几句话就令荣月焦躁不安的心立马平静了下来。
叶卿城的话逻辑清晰、不无道理,荣月听后终是放下心来,赞同地点了点头。
可荣月脑袋一转,又想到:所以现在就是我折腾了一晚上,连灯的影子都没看到便要回去了。啊……不是吧?
荣月不甘心,偷摸着斜眼瞧了两眼身旁的叶卿城,心底打起了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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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叶卿城便看到荣月颇为别扭地搅了搅衣袖,小声地嘀咕道:“都怪那两个丫头片子,我还没赏灯呢。”
叶卿城瞳孔微缩,袖中的手不觉握成了拳。
他第一次瞧见荣月这般娇滴滴的模样,与平日里神情淡漠且清冷高傲的她全然不同。
叶卿城低垂了眼,心中再次泛起了异样的感觉。
叶卿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似是野狼发现了猎物一般,兴致勃勃、欣喜若狂。
叶卿城没有察觉到此刻自己脸上的笑容,带上了几分平日里所没有的宠溺与惊喜。
“既如此,不如……”
还未等荣月开口说完,叶卿城便朝荣月行了个礼,笑吟吟地邀请道:“若是公主不介意,臣愿意陪公主赏灯。”
荣月只觉得心跳蓦然加快,脸上比刚才似乎还要热上几分,连带着耳根也一同泛起了热。
荣月在心底尖叫道:叶卿城这……可算是主动邀请我一同赏灯?
思及此,荣月又在心底扭捏了起来。
末了,荣月又抬眼瞧了瞧笑意盈盈的叶卿城,满是羞涩地点了点头。
于是荣月和叶卿城两人并行朝着平湖缓缓走去。
灯火辉煌,繁华喧嚣;人来人往,谈笑风生。
大多数赏灯的人与他们两人相仿,佳人才子,好不登对。
或扭捏害羞,或如胶似漆,或相敬如宾。
皆是为了一同去瞧那一年一度的灯会。
荣月安静地走在叶卿城身旁,面上还是往常那般云淡风轻,手中被蹂|躏得发皱的衣袖却透露出了她紧张不已的心情。
叶卿城似是观察到了一般,他不知为何自己一直在暗自发笑,面上却也如荣月一般毫不显露。
两人一路无言,安静得似乎都是自己一人在赏灯一般。
渐渐的,荣月心底的紧张被好奇完全替代。
荣月从未见过这般盛大的灯会,也没想到原来手艺人的手艺竟能达到如此高超的境界。
原来真如流传的那句话一样——高手皆是在民间。
往年在宫中的今日,她都是和娘亲在御花园里漫步谈笑,再不济也是在娘亲殿内赏月喝茶。
在宫内的女子,皆是与宫外这热闹非凡的气氛无缘。后宫中,只有各种攀权算计;也有少些同荣月生母一般淡泊名利、只求平安的女子。可是入宫便是一辈子都被困在里面。宫外有多热闹、有多繁华都与宫内无关。
荣月欣喜地望着沿路的花灯,百种千样,皆是做工精巧。
就在荣月想要招手唤叶卿城来瞧自己面前那一盏模样特别奇怪的花灯的时候,她一转头便见叶卿城在离她十米开外的地方呆望着一处。
荣月满怀疑惑,走到了叶卿城的身旁。
原来让叶卿城痴痴望着的是一盏非常唯美的花灯。
是一只双脚站立的兔子,脚下踩着一朵巨大的莲花,兔子正抬头凝望着它头顶上的月牙。
花灯的做工非常精细,只一眼荣月便知道它深得叶卿城的心。
荣月抬眼,瞧着目不转睛的叶卿城,随后悄悄翻了翻自己的衣袖。
空空如也,荣月不禁皱了皱眉。
荣月在心中哀嚎:不是吧?我竟然没有带荷包!
荣月肉眼可见的变得沮丧起来,她望着那盏花灯颇为不甘心。
就在荣月思索该如何才能得到面前的花灯的时候,叶卿城却抬起脚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