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收尾时还剩下几块颜色鲜艳的碎布,她心血来潮,拿剪刀剪了朵小红花出来,五个花瓣圆乎乎的,像张小笑脸,娇憨又可爱。
顾时茵对自己给手炉缝的小衣非常满意,晚上亲自试用,任里头火烧得再旺,手炉也不过分烫,她爱不释手的抱在怀里,暖洋洋的一觉睡到天亮。
翌日,天刚晴了一日,又阴沉了起来,但这并没有影响顾时茵的好心情。
她一早起床,把手炉放背袋里,又包了足够用两三日用量的炭,高高兴兴的往枕水苑去了。
除了格外的冷,今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往冷宫方向走,路上依旧见不到什么人,大概唯一的不同,就是亭子里难得清静了一回。
卞绍京今天居然没出来摆摊?
可能是真的太冷了吧!
顾时茵没多想,只顾往枕水苑去,她临走的时候塞了两个馒头在布袋里,等卞景春吃到,应该还是热的。
站到这里,已经能看到枕水苑的破门了,走过去也就几十步的距离,就在这时,斜旁突然横来一手,把小宫女揪住了。
15. 一身匪气
顾时茵身上背着的布袋是阿姐拿废弃的碎布给她拼缝成的,斜跨在肩上,方便她盛东西。此刻背带被人猛的拽住,一股大力不由分说的把她往后掼。
昨日蓬松如棉絮的雪,过了一夜,被踩成又冷又硬的冰渣,她甫一摔到上面,手就割出了血。
顾时茵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只大手抓着她头发就把她提溜了起来。她被迫昂头,刚看见一张凶神恶煞的面孔,脸上就火辣辣的挨了个巴掌。
这老嬷嬷力气大的很,又仗着个子高,像是长久有气没地方撒,打完一巴掌不过瘾,抬手下猛扇了几下。
有一掌扇到顾时茵眼角,痛得她半晌睁不开眼睛,身上的布袋也被夺了过去,然后就听见骂骂咧咧声:“小贱婢,叫你偷东西,可让我逮了个正着吧。”
“六殿下的东西也是你敢偷的?”
六殿下?卞绍京,她偷卞绍京什么东西了?
顾时茵被推搡到地上,疼得捂住一只眼睛,看布袋里的东西被一样一样扔了出来。
先是油纸包的馒头,纸被扒开,两头馒头一左一右的滚进脏雪里,碎布卷好的木炭也被倒得横七竖八。
她今日还带了个针线包放在布袋里,卞景春衣角破了一个大口,估计是昨日爬树时刮破的,要是不及早缝,怕是越破越大。
针线包也被砸到脸上,顾时茵看见这老嬷嬷最后从她布袋里摸出手炉,见上头裹了个套子,粗鲁的伸手就想把套子扯烂。
从老嬷嬷动手到现在,顾时茵都没机会反抗,也反抗不了,只能由着她打。
眼下,她突然爬起来,抓住老嬷嬷的手腕,张嘴就咬了下去。她打不过,也够不着,本能的用最原始的方法。
撕咬。
顾时茵不知道前世的卞景春咬死宫人时,是不是也如她此刻这般发狠,恨不得把人咬烂了,嚼碎了,不见血,不见肉,绝不松口。
重活一世,小宫女骨子里已不是前世那个不谙世事的傻丫头,任卞绍京与顾珍珍,或者任何人,想怎么耍怎么耍了。
顾时茵的狠,一下子被激出来了。
老嬷嬷没想到小宫女一嘴牙尖利的很,咬住她不放,疼得她嗷嗷叫,她腾出另一只手来,摸到手炉就想砸死这小宫女,不妨自己脸上先一疼。
弹弓弹着石子密密的抽过来,老嬷嬷一时被从天而降的石子打懵了,拿着手炉的劲卸了一半的同时,偏了方向。
顾时茵只听见耳底轰隆一声巨响,像有一口钟穿透隔膜撞了进去。
下一刻,周遭连风都变轻了,老婆子的嚎叫声也变小了。
疼!
如密集的针往耳朵里刺,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
顾时茵在那一档子头脑空白,口,却依旧咬着没松,逆着身体的本能,全凭着一股劲,越疼,咬得越死,她要把穿心凿肺的痛都发泄出去,绝不让这老婆子好受。
直到咬下来什么东西。
顾时茵一屁股坐到地上,肩膀急剧的颤抖,大口喘出花白的气体。
眼前好像有石子落下,不知从哪飞来的,老婆子顾头顾不上手,又嘶又嚎的骂着。
五感痛到模糊,顾时茵听不清楚在骂些什么,笔直又短促的视线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