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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小脸蛋除在第二日如发面馒头一样又膨胀了一圈,大到铜镜都快盛不下了,之后,到了第三日,第四日,总算慢慢开始消肿了,但还是很丑。
她每日找闵以臣换药,都把斗篷的帽子拉得紧紧的,回来也不再抄近道往冷宫那边走了。
到了第七日,她再照镜子,总算找回点以前的样子了。
左边耳底的伤口在这期间也很快结痂了,情况不算太坏,听力还剩三成。
闵以臣深感遗憾,顾时茵却觉得还好,没有完全聋就好,且她右边耳朵还好好的,这么算起来,大多数情况下,她听音并不费力。
听力受损的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阿姐。
这几日,她反应迟钝些,她们也只当她是受惊过度。
她其实已经想到了一个法子,她可以从现在就开始试着看口型辨音,弥补她左耳损失的听力。
太后教过她,穷则变,变则通,凡是打不倒她的,都将使她更有韧性。
顾时茵就是这样坚韧的小宫女。
如此闲赋了九日,外伤终于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当晚,阿姐收工回来,悄悄塞了两个手炉进她被窝。
手炉一大一小,顾时茵一看心里就乐开了花。
小的是赏她的,那大的,缠枝盘纹,华丽又精致的,不消说,她也知道是给卞景春的。
不愧是坐到内侍副总管的人,李贵心细如发,送来手炉的同时还不忘送上一小块给贵人制狐裘时才能见着的皮毛。
很显然,是拿来给她缝制手炉套用的。
顾时茵这一世还没摸过这么柔软的狐毛,拿到手时送到脸旁蹭了好几下,想象这样细软的毛若是裹着手,定然舒服死了。
她生怕这样好的料子被她缝坏了,一针一线小心仔细得很。
白天房中无人,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拿出来裁剪,比对大小。
可晚上,内务府的宫女们纷纷下工回来,若是见着她拿着她们一辈子都穿不起的狐裘料子给手炉缝套子,眼珠怕是要瞪出来。
不过好在她的床铺在最边上,挨着窗户,等夜深了,她就披着被子,躲在被窝里,让阿姐帮她打灯,熬了一夜才缝出个雏形。
阿姐起初想代顾时茵缝,那日她也在场,知道若不是齐王世子,顾时茵怕是已经埋土里了。
既是感恩,东西总不好做得太拙。
可阿姐见顾时茵兴致高,不忍心打断。
阿姐总觉得,自从上次落水,她的小小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直到,她晚上打灯,看顾时茵做针线活。
她是何时学会做针线活的?针脚功夫竟还这样漂亮?
顾时茵并没有意识到,她无意间施展了不属于小宫女的技能。
她缝的很是认真,因为布料足,她不想只缝个套子,就在两端留了口。然后单独做起了手暖,一边做,一边试大小。
卞景春的手肯定比她的大得多,最终裁剪的时候,她按照成年男子手掌的尺寸大小预留了空间。
其实,前世她也没给男子做过什么东西,卞绍京是皇子,离开冷宫之后什么都不缺,自然也不会稀罕她缝的小玩意。
顾时茵只要想到卞绍京就要先咒上几句,咒得心情好了,她针脚走线都快起来了。
两个手暖制好,严丝合缝的缝到手炉的套子上去。
前后熬了三个日夜,狐裘里子的手暖套终于缝好了。顾时茵自己先试了试,手放进去跟抱了只小狐狸似的,暖和死了。
顾时茵心满意足的抱着手炉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起床,她兴致勃勃的翻找之前余下的布料,挑了个好看的颜色,给两个手暖的位置一边裁剪了一只小红花缝上去。
还是五瓣的,黄蕊的,毛茸茸的,可可爱爱的。
暖暖和和的手炉套变得又暖和漂亮。
做完这些,距离她上次见到卞景春已有十多日。
也不知道他这段时日吃的好不好,有没有老鼠‘牺牲’,李贵有没有偷偷给他送炭。
顾时茵倒是偷偷给他攒了一些炭,宫女房的炉子白天就只有她一个人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