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北境军报找到了,但是……是在兵部侍郎桌案底下发现的。”
“大人,曹峰府上管家送来一份密信,是半月前韩荣轩写给他的,上面写着让其帮忙扣押一些乱民。”
在将尹琦带回大理寺后,之前为防打草惊蛇并无将相关实证取到,欲在朝堂出其不意将之拿下,当下汪鸿便命人立刻前往兵部及尹府取证,谁知等来的竟是几份这样的消息。
大理寺汪鸿歇息的厢房内,叶瑾延和杨渊分坐左右,汪鸿道:“尹琦倒是将自己撇了个干净。”
“昨日才找到的人,一夜之间有此谋划,定不会天衣无缝”,杨渊分析道。
“既已如此,还是需传人上堂对峙,但若是让尹琦自己说出这几件事,或许此事能简单些。”叶瑾延揉搓着腰间紫玉说道。
— — — — — — — —
大牢内,阴暗潮湿,尹琦挑挑拣拣着狱卒端来的饭菜,实在吃不下后扔掉筷子叫道:
“喂!来人啊,本官还没定罪呢,岂可容你们这般慢待。”
回答他的只是自己的荡荡回音,森森阴冷,尹琦坐在草席上不禁打了个寒战。
“尹大人,可是吃不惯这大理寺的伙食啊!”
尹琦正思忖间冷不丁听见有人说话,吓了一跳,抬眼看去是叶瑾延靠在不远处牢门上。
“哦?想不到还能劳驾叶大人来看看老夫,真是甚幸!”
不冷不热的一句话,丝毫没有作为阶下囚的自觉。
“是啊,来看看大人,毕竟,以后想看或许看不到了呢?”叶瑾延徐徐说道。
“怎么会,老夫在这里待几天就走,待我出去自有大好时光来让大人看”,尹琦仍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叶瑾延捋捋自己的手指,颇为可惜的道:“呵呵,大人倒是自信,可惜竟不知自己已成人弃子,这大好时光,怕是无福消受了。”
“小子何敢妄言,什么弃不弃子,本官行得正坐得端!”
“哦?那就祝大人早日出狱,告辞!”叶瑾延不再多说,转身不顾尹琦叫喊施施然离去。
接下来的几日,没有人再来看望尹琦,牢房里的伙食也愈加清淡,这让养尊处优的尹琦食不果腹,饿的晕晕沉沉,经常在看不见人的地方能听到狱卒的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兵部侍郎萧柏城在大殿上以死明志,状告兵部尚书诬陷他”
“还有还有,那韩荣轩不是咬死不认北境之事嘛,结果被汪大人大刑伺候了一番,只剩半口气终是扛不住画押了”
“是啊,里面那位还整日做梦能出去,结果满朝文武以丞相为首都当堂跪请陛下杀了他以儆效尤呢”
“唉!可怜啊,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陛下都不愿再审他了,下令三日后处斩呢”
……
尹琦在一日半醒时分听见了这几句,顿时寒凉遍骨,直打起了哆嗦,心中愤恨道:
好你个老奸巨猾的小人,为你做尽坏事,你却弃我如敝履。
当下拿起身边的破碗敲击着墙面,不一会就过来了两个狱卒,“吵什么吵,死到临头了还以为自己是尚书大人呢!”
尹琦发出刺痛沙哑的嗓音,“告诉汪鸿,我要认罪。”
“还认什么罪,你早就罪证确凿,后日待斩了,留点力气伸脖子等死吧”,一名狱卒粗声说完,就和另一人走了,也不去管身后之人如何叫唤。
— — — — — — — —
牢房外偏室里,刚刚出来的两个狱卒进来道:
“禀叶大人,尹琦刚刚说要认罪,小的按照您吩咐的没答应,现下他已经相信自己要被处斩了”。
“很好,再晾他两日,后日送他一份好饭,拖了这么久该是一切落幕的时候了”,叶瑾延放下茶碗,起身回了叶府。
这几日为了从尹琦身上入手套出证词,自己每日都要来这大理寺监牢盯上一会,终于等到大鱼松口了,是该收网了。
— — — — — — — —
“怎么会一点消息也查不到,牢房里的人就没有能买通的吗?”暗室内,一位急躁的中年男人道。
“回老爷,牢房这次全部换了生面孔,除了叶瑾延外其余人都不得进入,这几日小的想尽了办法都打听不到半点消息。”一人回道。
“叶瑾延这是要干什么,就这么关着人能破得了案子吗?”中年男人在室内踱步了几圈,想想此事定有蹊跷,复又吩咐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去把同尹琦相关的一切来往抹了,尽快!”
“是,老爷!”
— — — — — — — —
还是那间昏暗寂静的牢房,尹琦整个人都盈满了馊味,近十日的清汤寡水已经让原本富态的人瘦脱了相。
不过今日却有些反常,狱卒颇为和气的端来了一盘丰盛的餐食,放到牢房内唯一的桌子上,道:“好好享用”。
看着一桌美食,尹琦努力爬起身准备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