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见了他的儿女,借以攻击、非议他的话,他会大怒的。”
这样吗?爹是这种人,好名?那他是怎么忍受自己的,自己这种异类,会让他背上很多骂名。
漆隐不解:“我现在若还好名,怎会承认漆隐这种女儿的存在。”
“怎么可能!漆隐是他的女儿?”将死惊诧了,她怀疑地看着眼前人,“我知道你的身份了,你是漆隐,才从塔中逃出,看见了地宫中的东西,想借以要挟我。但你怎么敢谎称是有泽的女儿,有泽跟漆隐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天下人都知道。”
漆隐沉默了,她的确从未在他人口中听过关于自己是有泽女儿的话,但这一切是事实啊。
“有泽娶了无铜,无铜生两女,一为漆隐,一为时青阳,这有错吗?”
“哈哈,我知道无铜,那个可怜人,她不是跟人苟合,生下的你吗?还有时青阳,你们两个是野种。”将死恶毒的加重了最后那两个字。
漆隐的脸冷了下来:“将死,那你是什么,你是丈夫死后不愿再嫁,被父亲逼着自杀以殉情的烈妇吗?照夜是偷盗嫖赌,搞得人人不安,最后被父亲大义灭亲的奸佞小人吗?”这些她原是不知道的,可能以前听过些,毕竟将死的名不算太生,但名字背后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并未听人细说,因为她对杂事不感兴趣,她都不知道无铜在别人眼中是那样的。
可将死方才的话太毒,她一时急,就想看看对方是怎么生的,想看就也真的看到了,某些时候只要她想,这个天地下的任何事都是无所遁形的。
“而且你道我是野种,可我爹娘俱在,你呢,你娘被你爹杀了。”奇怪,将死爹不就是自己的爹吗?不想跟人过,还杀人?她爹好毒。
将死的脸已经白了,她颤抖着嘴唇:“漆隐,你在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是怎么知道的,漆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对知道这些没兴趣啊,但刚才看了一眼,不该看的也全知道了。
这下不用和将死对话了,将死知道的自己知道,将死不知道的自己还知道。
原来事情是这样啊。
“我爹告诉我的。”她撒了个谎。
“他连这些都敢和你说?他说我娘是被他杀死的?他怎么可能说!”将死扭动着身躯,她的脸爆红,所有的经脉已经凸了出来,时间的静溺感在她身上彻底消失了,现在她只像一个怪物,肆意挣扎怒嚎,妄图挣脱枷锁。
漆隐随意地点了下头,道:“他不喜欢你娘嘛,觉得你娘窥到了他的野心,其实他野心不大,虽然想坐高位,但也不敢与天相博,他只是爱名,就像你说的,名声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为此他可以不顾你的意愿,把你嫁给你不喜欢却有孝名的人,在对方死后,又让你做自愿殉情的烈妇,你当然不愿意,但他硬要杀你你要逃不掉啊。”
“是,”将死垂下头,她的肩膀不正常的颤抖着,“他为了名声什么都做。”
娘便是这么死的,那时天下出了喜杀人的恶徒,据说他们大行杀戮,许多无辜的人都死了,娘便是其中之一,而有泽充当了那个扫平动乱,救大家于水火中的善人。
她小时候也是那么以为的,毕竟所有人都在赞颂父亲,偶尔提起娘亲,说她真可怜,大着肚子被人砍杀,为了两个孩子的命硬是挣扎着逃到了河边,将孩子生下后才死去,所幸两个孩子命大,被父亲的下属找到,活了下来。
可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她发现了,一切都是假的!父亲跟那些恶徒是一伙的,什么善人!善人是他,恶人也是他!天下太平,百姓安定时,再怎么行善,也不易被人相信是善。天下不定,百姓流离失所,可能遭受杀戮时,再行善,便是火中送炭,挽一切于水火中的真正善人了。
有泽这种疯狂而好名的人,是不把他人的命当命的,所有人的命只是他成就名声的一个踏板。
漆隐说什么他的野心不大?害了所有人,还能让所有人对他感恩戴德的好名之辈野心不大?
他野心不大的话,倒是让所有人活过来啊!她娘知道了一点秘密便被杀了,她也没有好活,弟弟被冠上恶名处死,这些谁来替她解释!
向天下洒满光辉的道去了哪里!放任恶人行恶,末了只凭一个死生城就想补偿吗?这是什么补偿!
“漆隐,我相信了,你的确是那人的孩子,你们一样的无情,但我想问你,除了你跟你娘,天下还有谁知道有泽是你的父亲,时青阳是不是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荒诞到我了……
第15章 死生(九)
“时青阳的确不知道,她才出生没多久,那个人就离开了,虽然最初的时候,她也会问问关于爹的事,但问不出什么来,也就不问了,她没听到过有泽的名字。”
“其他人呢?”
其他人好像也没提过,那人在时还好,很多人为见他一面不惜穿越艰难险阻,但走后,像是消失一般,再不曾出现在人的口中。
“漆隐,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