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升起的新星就此陨落,跌下神坛。
沈茹青每晚都要睡美容觉,可不想为了听这带发和尚无聊的过去而损失自己的美貌,寻个理由便早早的跑路了。
况且,她不听,自会有人听不是?
相信唱晚还没有直女到那种地步。
被人当面夸赞自己的光辉事迹,郁惊寒的脸皮还没有厚到可以欣然接受的地步。
他偷偷往唱晚的方向瞥,发现她撑着下巴,竟是一点不好意思也没有的,极其认真的听讲。
如果不是爱惨了他,又怎会对这种干巴巴的历史感兴趣?
如果不是爱惨了他,又怎会如此渴望了解他的一切?
郁惊寒愈发觉得唱晚的爱意太过深沉,内心隐隐浮现一丝挣扎,却被他刻意忽略。
事实上,唱晚的本意确实是想加深对郁惊寒的了解,但听着听着就变了。
郁惊寒的人生太过顺遂,没有什么波澜起伏。
就像是一本没有任何矛盾和冲突的话本,实在难以让人提起兴趣。
不过他的经历倒是和自己有细微的相似,但也仅限于同样被大力培养这一点,再无其他。
若要深究,就连大力培养也是不太一样的。
人与人之间本就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她和郁惊寒的过去不同,现在的状况也千差万别,所谓“不一样的回忆”根本没有可以切入的点。
唱晚失去兴趣后,本不欲再听,但察觉到郁惊寒时不时投来的视线,她只得伪装成认真听讲的样子。
向炜将郁惊寒的人生经历一直讲到他登上首席弟子之位,醉酒后的头昏和嗜睡终于后知后觉的作用起来。
最后嘟囔几句,随着一声额头撞到桌面的巨响,整个人晕了过去。
执事堂离银粟谷很远,指望向炜这个醉鬼自己走回去是不可能了。
以他现在的状态,就算本命佩剑有灵可带他回去,只怕也会从剑上摔下去罢。
唱晚决定自动领了这个差事,问:“外面风大,我先抱你回寝殿?”
跟在沈茹青身边耳濡目染,她多多少少也学到了两招。
比如,要在不经意间表示他与别人在自己心目中不一样,也要隐晦的体现出自己对他的关心。
她刚才这看似普通的11个字,其实包含了两个信息:
外面风大,她担心郁惊寒被风吹伤了身体;
可外面风大,她送郁惊寒回寝殿时向炜却在外面寒风瑟瑟,说明他在自己心中位置更重些。
“抱”一字刺激了郁惊寒,他下意识的拒绝:“不用。”
此时恰巧吹来一阵寒风,郁惊寒的斗篷被吹得鼓起来,张扬无比,丝丝寒意入骨,他刚治好的腿已感觉到不适。
唱晚扬眉:“确定不用?”
若是不送他回寝殿…
郁惊寒突然想到,唱晚便会先送向炜回去,喝醉酒的人没个轻重,说不定会不小心磕磕碰碰,冒犯了唱晚。
他抿着唇,纠结一番,又补充道:“向炜不用你送。”
“那放他在外面吹冷风?不太好吧。”
唱晚有些迷惑。
向炜不是他的好兄弟吗,郁惊寒居然舍得?
他莫不是——
“你吃醋了?”
唱晚突然凑近,一双美眸直勾勾的盯着郁惊寒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中找到一丝别扭。
她的脸骤然在眼前放大数倍,细腻白皙的皮肤一览无余,甚至连毛孔都看不见,清新的柑橘薄荷味今晚第三次窜入鼻尖。
郁惊寒不自在的扭过头,冷哼一声:“想得挺美。”
饶是在不久前才告诉自己不要再误会唱晚,他也还是怕她“自作多情”,特意解释:“他来蹭饭,断没有让我们银粟谷的人给他做饭再送他回去的道理。”
我们银粟谷的人…
唱晚被取悦到了,开心的做了决定:“那就把他扔外面吧。”
郁惊寒这种说法,是已经把她当自己人了吧!
“不至于扔外面,为防突发情况,执事堂十二个时辰都有弟子值班,你用向炜的通讯玉牌联系他们即可。”
想来是向炜时常在银粟谷逗留至很晚,执事堂的弟子们早已见怪不怪,唱晚一报上人名和地点,那边就表示马上把人接走。
这边安宁静谧,月影徘徊浮动在精巧的建筑上,竹香混在寒风中,月色雪色交相辉映。
殊不知,执事堂那头的弟子一结束通讯,便捂住嘴巴,惊讶的瞪大眼睛,说出的话近乎破音:“唱晚居然真的和郁师兄在银粟谷同住!”
自唱晚从混沌秘境出来因疲劳过度而晕倒,又被郁惊寒带回银粟谷之后,二人间的传说就在归一宗内广泛流传。
无数弟子都在暗自揣摩他们的关系,有事业粉认为二人同样强大,定是惺惺相惜的对手;有西皮粉认为俊男美女,男强女强,郁惊寒又从未让女人近身过,唱晚是唯一的例外,二人日后定要结为道侣;还有毒唯坚定不移的专注自家,坚决否认二人的关系。
可无论哪一种说法,二人之间关系不浅都不容置疑。
作者有话要说:
长(唱)颈(惊)鹿CP粉集合了!
【长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