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男人拼命挣扎的时候,窗外的天逐渐变成了深紫色,天要亮了。
屋里的黑暗逐渐散去,模糊中可以看到屋里的布局,男人显然也发现了,他挣扎着起身,就往楼下跑,求生的本能告诉他,跑出这栋房子,或许还有生的希望。
他拼了命的向外跑,下楼梯的时候脚下打滑,一骨碌滚了下去,浑身痛得像散架一般,但他此时顾不得这么多了,只有一个想法。
跑,跑出去!
眼看着大门就在眼前,突然,一只大黄狗拦在了门边,它龇起牙冲着男人大声嚎叫起来,男人被吓了一跳,脚下一时不稳,摔在地上,更多的黑雾涌上来,从他的七窍中钻入,男人奋力地挣扎着,在地上打着滚,屋里的家具被他统统打翻,他的手几乎要伸进自己的口中,但所有的一切都于事无补,他挣扎的幅度逐渐减小,最后,他的身体弹动了一下,没了动静。
方慈在楼上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切,对着黄狗吹了一声口哨,说道:“帮下水里那个。”
目睹了这一切的夏如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对方慈有误解。
很快,太阳就升了起来,阳光驱散了屋内的黑暗,这时,两人转头看到陈翠和一个大约30多岁的女人,还有一个四五岁的男孩,正安稳地躺在床上,周围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影响到他们。
绕南村(十四)
陈翠参加考试的事情,方慈一个电话就解决了,夏如是也不知道她联系的谁,隐约听到电话那头是个年轻的男声,笑起来很是好听。
只是错过报名时间而已,又不是什么国家的统一考试,学校那边重新开了一下系统,陈翠就顺利地报了名。
这已经是他们离开绕南村一周后的事情了。
那晚过后,村子里死了七个人。
分别是陈翠的爷爷陈武,爸爸陈武,和奶奶刘秀霞,还有那个跟着方慈进来的主播,李国庆。
另外三人则是和陈武一起拼车回来的老乡,早上时,被发现死在了睡梦中,但表情充满的惊惧,身上附着一丝水汽。
这样的大事很快就惊动了当地警方,但是经过调查,除了陈武是死于跌倒后撞到了后脑勺,另外几人都是心脏骤停导致的猝死。
而诡异的是,经过法医的坚定,陈武的死亡时间应该和夏如是差不多,但是夏如是出事后第二天早上的新闻报道中,无数人在视频里看到了他站在门后,阴恻恻地看着镜头。
这条消息,警方没有公布,这种挑战大众唯物主义观点的事情,由他们内部震惊和消化就够了。
方慈这会儿正在家里翘着脚吹着空调,手里拿着冰淇淋,看着最新一起的综艺,笑得前仰后合。
夏如是在一旁静静地站着,陈翠的事情解决了,但是他还是没有消失,方慈也觉得奇怪,但是最终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任他继续待在身边。
“这些到底是什么?”那天天亮后,看着熟睡的陈翠,夏如是问方慈。
“还记得我说的流产的婴儿吗?”方慈说道。
怎么能不记得,像剥了皮的青蛙,似人又非人,趴在刘秀霞的腰间。
“看样子郑娜似乎打过不少次胎,这些婴鬼就缠上了他们家。”
夏如是仍不解:“那为什么她没有事情,打胎的不是她吗?”
方慈说:“孩子怎么会伤害妈妈呢……”
“那电影里不都是……”
“所以是电影啊。”
看夏如是依然非常不解,方慈叹了口气,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绕南村,有一条路,村里人很少走,因为那条路旁,扔满了被人抛弃的女婴。”
“就是你出事的那条路。”
“她们都很弱小,但数量庞大,日积月累就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怨恨,困在那里。从小我从那里经过,就喜欢缠着我,像小猫一样的哭,或者想伸手拉拉我,我总是嫌烦,不想搭理。”
“这次可能是由于陈武的死,血气激到了它们,而刘秀霞本来就已经被婴鬼缠身多时,她带着这些小鬼回到家里,他们家中就有了怨气聚集的条件,所以都聚在了这里,杀了他们全家泄愤。”
“那为什么不能……冤有头债有主呢……”夏如是低声问道。
方慈嗤笑:“那可能整个村子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