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迁怒她。

    但他其实知道,她和他的死没有关系。

    于是他对自己更加生气。他的理智不断警告他,这一世不允许有任何差错,也不许怀着逃避的软弱想法。你怎么敢抛弃掉你的其他朋友,独自赴身未知的死亡,去赌那个可怜的可能?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只为了自己能再见到萩原一面?

    更何况,他有诸伏景光了,他又怎么敢抛弃他离开?

    也幸好,他有诸伏景光了。

    有人能理解他的寂寞和痛苦,能分享他的秘密和彷徨,能阻止他的疯狂,给他上一道安全锁。

    白井凉奈会是普通人吗?降谷零不相信。

    而在把她抓起对她严刑拷打后,他更不能相信了。

    如果她是个普通人,他该如何自处?

    于是他坚定地认为白井凉奈隐藏得很好,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毕竟,她曾经骗过赤井一家,在养母赤井玛丽眼皮子底下加入组织,又在他眼皮子底下考入警校、成为公安卧底。

    每次想到这里,最后一点不安都被抛却,他心无负担地把她按进水里,扮演自己审问者的身份。

    他不能去赌这个可能。每一次突破底线时,他这么告诉自己。他放弃了再见到萩原的希望,所以这一世,决不允许失败,更不允许被白井凉奈破坏。

    但她有那么危险吗?

    他让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

    可有什么东西在泥泞中悄然生长。

    他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待得太久,已经变得有些疯狂,像是玩命的赌徒,有些不择手段,只在意后果。

    但是,爱情不遵守这套逻辑。它平等的对待圣徒和罪人,在他们的心中埋下种子,随着雨水的到来,开出艳丽的花。

    警察可以爱上罪犯吗?

    这是他思考了两世的问题。

    他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不可以。

    于是他说服自己,他去找她,只是另一种审问的方法。这不是拷打,所以他没有违背自己的誓言。

    他对她变得温和,但这只是给她一个错觉,让她态度软化。

    毕竟,人可能不会屈服于恐惧和暴力,但会屈服于快乐和欲望。

    于是他买来烈性春药。

    那是她曾经用来折磨他的工具,如今,将反噬到她自己身上。

    20.山中无岁月

    赤井秀一狠狠吸了一口烟。

    事情已经很明晰了。白井凉奈失踪了。

    他用了点手段找到白井凉奈公司的监控记录,把白井凉奈每天的穿着都拍了下来,然后潜入她的出租屋,和她柜子里的衣服一一比对,发现一件没少,除了最后一天她下班穿的那套。

    如果她去出长期任务,她会奢侈到这个地步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可能是她出事了。

    出租屋是押一付三,她出事前刚刚付了三个月的钱,没有必要联系房东。公司那里请了长假,她的朋友似乎没有察觉任何不对。他去警察局问过,最近没有任何与她有关的报案。

    那个说会早晚查看她定位的女人也没察觉不对吗?还是说,就是她下的手呢?

    不是死亡,应该是有预谋的绑架,很可能是熟人作案,技法高超,手段隐蔽,并且不希望惊动与她有关系的任何人。

    赤井秀一感到很烦躁。他一边顺着她的生平一点点去查,一边还要接任务,在组织里迅速崭露头角。

    但他该用什么理由去打听百利甜酒这个代号呢?

    直到有一天,他来到白井凉奈曾经生活过的福利院。院长听到他也来询问白井凉奈,感到很高兴。

    “凉奈有出息了呀。”院长感慨,“前段时间也有个人来打听她。她是在某个地方出名了吗?”

    赤井秀一神色一凛,装作漫不经心地打听那个人的信息。

    如果有日本警察的关系就好了,他走在福利院的门外,看到街上装着几个监控,要是能把这里的监控记录调出来,就可以顺藤摸瓜揪出那个人。

    但这一世,他还没和苏格兰或者波本碰过面,该怎么找到他们两呢?

    他记得波本和苏格兰的手机号,但是通过手机号定位地址的时候,他发现那两个手机号现在还属于其他人。

    于是每次出完任务,他就会请搭档去喝酒,终于在一次闲聊中听到了苏格兰的名号,他装作不经意地询问,“苏格兰?他怎么样?”

    那个成员冷冷一哼,把苏格兰贬的一无是处。

    赤井秀一露出一丝笑意,因为没有和其他成员搞好关系,还非常高调地出风头,所以引来他人的嫉恨吗?

    很是熟悉的一幕啊……他一口饮尽杯中的波本威士忌。要不是第一世的白井凉奈,他也不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