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道。
“然后呢?”梁轻鸢绕着床榻踱步,目光紧盯风羿闭合的双眸,“你要本宫给你搭把手?”白堇姑姑那日说“男女有别”,至于男女有什么别,她还真不知道。
“扑通”一声,金喆跪在了地上,求道:“男女有别,还请公主先回寝殿休息。”
“不回。”梁轻鸢想都没想,果断拒绝。
这一次,金喆是真想哭,他不明白,为何今日又轮到他当值,为何他又遇上了梁轻鸢。
忽然,风羿抬起眼皮,冷声道:“我自己来。”
梁轻鸢循声往风羿瞧去,说出的话却是对金喆的,“金御医,你出去吧,顺道把门关上。记住,今日之事不得跟任何人提起。”
金喆:“……”
5.成为暗卫 你的命是我的,只能为我而死……
这话一出,屋内随即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中。
金喆懵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魂儿,亏得梁轻鸢今年才十岁,否则,他一定以为自己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事。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但他走了,因为他怕梁轻鸢。
“哐当”一声,房门被合上,此刻,屋内只剩一狗,一男,一女。
狗被女的抱在怀里,女的站在床榻边,男的躺床榻上,气氛更加微妙。
梁轻鸢歪头冲着风羿挑眉,用甜甜的声音说:“要不要本宫帮你?”她一个公主,娇生惯养里的娇生惯养,哪儿会帮人换药,不过说说而已。
“好。”令人诧异的是,风羿应了。他坐起身,两手无力地垂着,似乎在等她。
“……”万万没想到风羿会真的应下,梁轻鸢重重一怔。她想,他定是在报复她,报复她方才逗他的事。可话都说出口了,再拒绝就是打自己的脸。
屋内烛火透亮,她看向他的侧脸,干净中犹自带着一丝青涩。恍惚间,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开始翻涌。
一张张模糊的画面闪过,凄清的雪夜,绮丽的皇宫……
蓦然,一阵剧烈的晕眩感袭来,接着,眼前一黑,梁轻鸢差点往前跌去,好在她及时稳住了心神。
她走上前,拿起祛疤的药盒再次坐下,干巴巴道:“你把衣裳脱了。”
闻言,风羿细不可见地动了一下,他说“好”是反其道而行想劝退她,结果她还真敢上手。老实说,他对男女之别没太多概念,只觉得如此不合礼数。
“快点。”梁轻鸢催促道,第一次给人上药,她是既紧张又兴奋。
风羿僵硬地像个木偶,咬牙解开了衣裳。
少年的身子略显削瘦,肩骨平直,不够结实,手臂和腹部的肌肉也只是微微隆起,皮肤上多是长条形状的痂,是鞭子抽打造成的,有浅有深,交错相间,几乎布满全身。
念及他不愿来瑶霜宫当暗卫之事,梁轻鸢便觉心头有气,但一对上他身上的伤,梁轻鸢又觉得难受。
被一个姑娘家直溜溜地盯着瞧,饶是风羿再冷漠,也有点经受不住,面上不由自主地发了烫。
“本宫手艺不好,忍着。”梁轻鸢用手指抹了点祛疤的药膏,不轻不重地糊了上去。
“……”那触感一来,风羿特想抽气,又生生忍住。倒不是疼,是她的指尖太热,他不舒服。
梁轻鸢是公主,而公主的手是日日用花瓣泡养的,细嫩光滑,连点茧子都没有,相比之下,金喆就不一样了,手上满是老茧。
这两只手上身,触感差别可大,加之奶香味入鼻,风羿顿觉自己不对劲。
“扑通”,“扑通扑通”……心跳悄无声息地快了起来。
梁轻鸢的手就放在风羿身前,手下一切变化清晰无比,“嗯?”她将右手挪到心跳那处,好奇道:“你的心为何一下子跳这么快,是不是有毛病?”
风羿紧紧抿着嘴,面上微红,他不善言辞便选择不说,何况眼下还是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这种朦朦胧胧的情绪,从未有过。
“嗯……”棉花团半坐在两人中间,两只小耳朵不住地扑闪。
手下的心跳越来越快,怎么瞧都不正常,梁轻鸢收回手,以为风羿哪里出了毛病,赶忙出门去喊金喆。
她一走,屋内的奶香味便淡了,心跳也渐渐恢复平静,风羿不由松了口气,松气的同时,竟也有一分失落。
他重新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