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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有负担。”祝承结说。
连枝沉默。每每想起那件事,连枝心里还是不齿的,毕竟并不光彩,还是在他面前。
“谢谢。”千言万语,最后只汇成这两个字,很轻,也很重。
“应该是我要谢谢你才对。”可能是喝了酒,他脸颊有轻微的泛红,但脑子还是很清醒,“今天Jason跟我说,你很用心,也很细心。”
“其实是应该的。”很少被人这么夸,连枝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一天就这么多钱,平常都没这样的机会呢。”她笑起来。
“可能你明天就不会这样想了。”祝承结笑着,眼睛亮亮的。
“为什么?”连枝还很不解。
祝承结却不说话,只是勾着嘴角看她。
连枝忽然反应过来,是说她今天爬了几百层石梯的事。明早起来一定会痛到无法呼吸。
“老板,这算工伤吗?”连枝哭笑不得。
“嗯,该算。”
连枝本来是开玩笑,不曾想祝承结居然有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回答她的时候,也是一脸的认真和诚恳。
这样的老板可能赚不到什么钱。连枝想,因为心好像不怎么黑。
“你想要什么补偿?”祝承结问。
“……什么?”连枝被问得一脸懵。
她只是开玩笑来着,没想到他还当真了,不会真以为她是什么碰瓷选手想讹人吧?
连枝那股小心思又从心底冒出来,神情有些尴尬。
正是这时,代驾到了,打断了风中沉默的两人。
连枝和祝承结坐进后座,中间隔了很宽的距离。
代驾车技很好,行车很稳,可能因为已经夜里十点多,路终于不堵了。
连枝望向车外转瞬即逝的霓虹,祝承结却在这时转头看她。
察觉到身边人的视线,连枝一时有些如坐针毡。
是装作看不见继续看向窗外呢,还是闭上眼睛装睡觉呢?
路上突然窜出一只流浪狗,司机没看清,猛踩刹车。连枝惯性地向前撞去。
额头却没碰到预想中的靠背后垫,而是撞进了一只大手里。
温热的手,捂在她的额头上。
“嗷!”连枝惊呼。
“不好意思!突然窜出来一条狗!”司机抱歉。
“没事。”祝承结坐到了中间,手放下来,垂在腿边。
连枝回头望向他,“你的手?”
“不疼。”他淡淡地说。
不疼才怪,连枝心里想,因为她的额头有点疼。
他真笨,那种时候干嘛还拿手来接,明明惯性下去,他的手不会舒服到哪里去。
刚刚上车前的失落一下就过去了,被一股涌上心头的暖意抚去。
连枝看到前面路边有卖水果冰/粉的,她回头,望向祝承结:“不是问我想要什么补偿嘛?”
闻言,祝承结目光落进她眼里,示意她继续说。
“喏,我想吃那个。”连枝用手指了指窗外。
“这有什么难的。”祝承结笑罢,让司机靠边停车,正要打开车门下去,前面却来了城管,气势汹汹的,一副要收掉所有摆摊设备的样子。
卖冰/粉的阿姨只好骑上三轮车立马跑路。
司机顿住,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卖冰/粉的跑了,怎么办?”
连枝也是被这意外插曲小小惊讶到,正想说算了,耳边却传来祝承结慵懒的声音,说着:
“跟上。”
城管象征性地追了几步路便停下来了,卖粉阿姨却是一刻不敢多待,骑着三轮车在前,祝承结的车就在后面。
“要截住吗?”司机通过后视镜询问后座的男人。
“再等两分钟。”
连枝:“……”
见后面无城管追来之后,祝承结让人加速,把车开到与三轮平行的位置。
他按下车厢,冲阿姨一笑,“阿姨,来份冰/粉,能卖不?”
连枝没法用语言描述那一幕是有多割裂,和戏剧性。
最后,连枝吃到了那份冰/粉。因为是最后一单,阿姨给她舀了很多料,甜滋滋,冰冰凉。
“小伙子很疼女朋友嘛。”阿姨看到了坐在他身边的连枝。
“不是啦。”连枝连忙否认。
阿姨却很懂似的,笑说:“现在还不是啊?小伙子你努把力哦!”
可能是喝了酒,做什么都慢半拍似的,祝承结听了就笑,也不开口解释,一副慵懒散漫的样子。
阿姨装了两个勺,连枝接过,问祝承结吃不吃。
“好吃吗?”他手撑着右边脸颊问。
“嗯!”连枝一腮鼓鼓的,塞了几颗芋圆。“尝尝吗?”
祝承结不答话,就是觑着她。
也不知道哪来的胆,或许是夜风太温柔,阿姨的话太朴实,扰乱了连枝的理智。
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