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至少十杯，林经理，行不行？”陈泽带了一丝挑衅看着林婳。
“小陈总答应了，我就没问题。”林婳微笑。
“爽快！”陈泽抬起手拍了几下巴掌，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像看戏一样等着看林婳喝酒。
林婳拿起茅台，用白酒杯倒了一杯，不疾不徐的一饮而尽。
接着又倒第二杯……
把十杯酒喝完后，她看起来面不改色，但胃里已经翻江倒海。
她保持着体面，微笑道：“我先去下洗手间。”
夏菱菱怕她撑不住，跟着一起出了包间。
会所走廊地面铺着柔软的地毯，墙壁上是价值不菲的艺术画作，古铜色壁灯散发出柔和的光晕。空间结构，细节处理，都显示着贵气和格调。
转角处，高大的男人走过来，恰好看到推门而出的林婳。
他脚步一顿，只见她扶在墙上，整个人像是站不稳。随后跟出来的女生扶住她，低声问道：“林经理，没事吧？”
林婳摇了摇头，站直身。她扶着她往洗手间去。
谢羲沅不紧不慢的跟在她们身后。
到了女士洗手间外，他靠在墙边，听到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和呕吐的声音。
夏菱菱轻轻拍着林婳的后背，抱怨道：“那个小陈总太过分了……”
林婳漱过口，嗓音带着吐完之后的沙哑，但语气平静，低声道，“他是咱们的客户。能用喝酒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
“你们以前是有什么过节吗，他这么针对你……”夏菱菱低声嘟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图，你要学会避开对你不利的，做你想做的事情。”林婳挤压出洗手液，泡沫在手心仔细搓揉后，放在水龙头下清洗，边洗边说，“尽力而为。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明确底线，不给人得寸进尺的机会。”
“还有，没离开这里之前，不要随意吐槽客户，任何话都憋在心里。”林婳淡淡的补了句，“你怎么知道墙后面有没有站着个人？”
夏菱菱神色一凛，往外看了看。
这会儿没人来往，她稍微松了一口。
林婳吐过之后，整个人舒服多了。她对夏菱菱道：“等会儿配合许总，把准备好的合同拿出来。”
夏菱菱点头。
“这次谈成了，我的提成算在你身上。”
“为什么给我？”夏菱菱受宠若惊，又觉得不敢当。
“出来一趟总得有收获，你应得的。”林婳抽出纸巾，擦了擦手，“走吧。”
夏菱菱感激的看着林婳，“谢谢林经理。”
两人回到包间后，半扇门还开着。
门外，谢羲沅看到室内的推杯换盏。
陈泽倒上两大杯红酒，递一杯给林婳，说：“林经理，咱们今晚不醉不归，之前过去的就都过去了。”
第14章 随时躺平
包间内，装饰奢华，酒香四溢。
红酒在杯中晃荡着，陈泽脸上的笑容带了几分狎昵。
夏菱菱才陪林婳去洗手间吐了一轮，看到那么大一杯红酒，很替她担心。不同的酒混着喝，更容易被灌醉。
她一直很喜欢林经理，工作中严谨，私下性子随和，没有领导架子，为人处世总是让人很舒服。最重要的是，她作为领导很大气，常常为下属谋福利，生怕跟着她的人吃亏了。就像今晚，明明她自己付出这么多，却要把业绩算在她头上。
酒桌旁，就在林婳准备伸手接过酒杯时，夏菱菱主动站了起来，走上前，率先一步接过酒杯，眼神带着一丝紧张，对陈泽微笑道：“小陈总，林经理才喝了那么多白酒，得缓缓，这杯就由我来喝，行吗？”
陈泽睨了夏菱菱一眼，一言不发，嘴角扯了个讥诮的弧度，轻蔑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是哪根葱也配在这里说话？
夏菱菱被他那明晃晃的不屑给尬住，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林婳笑道：“小陈总，人家年轻姑娘初入职场，工作有干劲，一门心思想好好招待客户。她是怕我等会儿喝高了怠慢了您，才主动请缨，陪你喝一杯。”
陈泽的目光再次落回到夏菱菱身上，带着打量和审视。虽然年轻，但长相平平，尤其跟林婳这种尤物比起来差远了，他完全提不起兴趣。但林婳说的话很有艺术性，把原本替上司挡酒的行为，说成是怕怠慢他，让他没有理由挑刺和不爽。
陈泽笑着点了点头，“不错，有心了。”
夏菱菱暗暗松了一口气，那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终于结束了。她觉得自己嘴笨，多说多错，不如先干为敬。她正要端起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林婳抬手，手掌轻轻压了下她的酒杯。林婳并没有看她，但她知道她是在阻止她喝酒，动作一顿。
林婳看着陈泽，笑道：“刚才的十杯酒喝完了，咱们是不是先把合同签了？现在一个劲喝酒，等会儿都喝趴下了，谁来签合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