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太宽阔,而我家的人口太少,哥哥忙于深造,父亲掌管公司生意,拉斐尔高中住校,只有管家卫姨和佣人保安陪伴我,可他们也很少说话,大多数时候于自己的岗位尽忠职守。
年岁长久的住在这里,难免会有一种冷清之感。
反而是位于市中心的高层公寓热闹,周围设施齐全、车水马龙,推开窗户就能看到万户灯火的璀璨光景。
哥哥和卫姨在庄园的门口迎接我,我欢呼了一声下车扑进哥哥的怀抱。
“哥哥,卫姨!”我甜甜的叫着。
“大小姐好久不回来了。”身旁的卫姨接过我的包包,用一种慈爱而温柔的眼光注视着我,自从母亲去世后,类似母爱的感情我只能从卫姨身上得到。
她没有结婚,十分宠爱我,不像管家和主人,更像是母亲和她的孩子。
“哪有哪有,也才几个月嘛”我在哥哥的怀里小声嘟囔着,背后拉斐尔身穿昨天那件黑色的风衣,也打开车门走了过来,
“姐姐这么大了,还喜欢在大哥怀里撒娇,”拉斐尔淡淡称呼了一声哥哥和卫姨,把后备箱里我的行李和礼物递给一旁的佣人,抱臂对我半是调侃。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站直身体,斜斜飞了他一眼,“要你管啊。”
“外面冷,我们进去吧,父亲在里面等了很久了。”
哥哥笑着伸出手,替我整理好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头发,我跟在他身后走进了阔别几个月的家。
虽然是庄园,但我的家并不算太豪华。
一切都按照小时候我母亲的喜好来定,多用米白的色调和质感温柔的装饰品,灯光是温暖安静的,在无边的空旷中融入几缕家的味道。
父亲自母亲去世后,再没有改动一丝一毫,后花园遍植她最钟意的蔷薇,品种各异,千姿百态,或纯白,或鹅黄,或沁粉,或正红,在最美好的季节烈烈绽放,可惜如今寒冬凛冽,我望过去只能看到黄绿的枝叶和深色的土壤。
本有花匠提出可以建立一间暖房悉心培育,那样的话,蔷薇在严寒的冬天也可以逆时盛开,形成花开不败的四季盛景。
这个提议被我父亲拒绝。
我很能理解。
赏花的人去了,四季常开也是萧条。
“愿愿来了。”父亲坐在长款的欧式餐桌旁,正阅览当日的报纸,穿着家常的衣服,没有logo,工艺考究,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
人到中年,依旧英俊得体。
只母亲走后,父亲的眉间总有一分化不开的郁色。
哥哥是很像父亲的,同样的眉目清朗,举手投足间散发出高贵的疏离感。
而我更像母亲一些,清纯又艳丽的长相,与优雅端庄没什么关系。
眼尾微微上挑,眼皮的褶皱细窄,勾勒的线条生动妩媚。
鼻梁挺直小巧,红艳艳的唇瓣正中形成了一颗娇俏的唇珠,与点缀在眼角的泪痣一起,抬头看人时是楚楚可怜的意味。
“爸爸,人家去旅游给你带了礼物。”
头先不想回家的心情让我此时觉得有些心虚,随即小步跑到父亲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撒娇。站在不远处的哥哥轻轻咳嗽了一声,我才发现旁边的真皮沙发端上坐着一个肩膀笔直的身影,莫名的熟悉感。
“见者有份,随流也在,你到时候可别忘了他。”
随着哥哥的声音响起,那个高挑的人影站起身,转过头来。
鸦色半长头发,衬得眼睛极黑,皮肤极白。
整个人如后花园季节最好时的名贵蔷薇,锋利浓烈、夺人眼球的美。
而冷淡如冰雪的神色,压住了这份美丽,让人只敢远观,不敢靠近。
讨人厌的纪随流
这样迫人的美貌让我一瞬间就想起来了他是谁。
父亲世交纪家的孩子,小我两岁,跟拉斐尔一样大,家长口中的天才少年。
初中高中都跟我一个学校,和拉斐尔同班,只是我大学考的离家很远,寒暑假也住在市中心的公寓,不常回来,所以有几年没见到了。
“随流长这么高了,好久不见呀。”我笑眯眯的跟纪随流打招呼,只是他一向是冷淡的性子,略略点头示意,便不再说话。
“纪家的厨师这几天有事回家去了,你纪伯伯把随流放在家里住两天。”
父亲跟我说明纪随流的来意。
我应了一声,靠着父亲左手边亲亲热热的坐下,
“等我好久了吧,都坐下吃饭呀。”
哥哥在父亲右手坐下,拉斐尔紧挨着我坐,叫了父亲一声祁叔叔。
他愿意叫我为姐姐,愿意叫祁岁知为哥哥,却不愿意叫父亲为父亲,这几年来一直处于不远不近的礼貌距离,我们都习以为常。
纪随流坐在哥哥旁边,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到他看了我几次。
一顿饭吃的很尽兴,都是我喜欢的菜色,哥哥和拉斐尔频频给我夹菜,我不住地说起旅途过程中发生的趣事,父亲寂寥的眉头也沾染了几分真切的愉悦。
“这次旅游完我打算好好工作了,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