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他态度强硬的对着勒云说道:“将她给朕送回院子里。”
随后让薛雪在一旁跪着发抖的丫鬟带着薛雪离开。
他的脚踩过满地的碎玉,径直离开。
宋静嘉瞧着那些碎玉,伸手擦干了脸上分不清是湖水还是泪水的痕迹,竟是主动伸手让勒云搀扶着,一步一步的走回了院子里。
薛雪瞧着两人背道而驰,竟是无一人理会于她,心里的难堪顿时涌起。
只是又想到刚才陛下听见那丫鬟的话之后,浑身却是又抖了抖,立马扶着丫鬟的手回了院子,又让人立马去找父亲,说是有要紧的事。
宋静嘉刚走到院落里,对着勒云笑了笑,她说:“谢谢你,我知晓你对我并无恶意,早知我就该听你的话。”
那勒云却是惶恐的退了半步,说道:“奴婢不敢承姑娘恩情,奴婢只是苟且偷生,尽心服侍陛下罢了,只是姑娘,陛下刚登基时也曾对着奴婢私下言语过有一位姑娘将是他迎娶的皇后,但也未对奴婢说过这位姑娘是谁,奴婢第一次见着您,就觉得无论这位姑娘到底是谁,但应该就是您这样的。”
“承蒙勒内侍瞧得起,只怕是我得辜负与你了,这时间沉浮,我也是其中一朵无根的,尚不能握住自己命运的女子罢了,如今只怕是谈不上归宿,更不要说做什么劳什子皇后了。”
说罢,勒云也不好久耽搁,两人告别。
只是在临着走出院子的门时,他又听见宋姑娘说道:“可惜,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想到过做什么皇后,只求一人真心而已。”
宋静嘉扶着秋月的手,用尽了全力才走到床上,刚躺上床,竟是直接昏了过去。
一场大梦,梦里光怪陆离,最后她瞧见了许久未曾见过的外祖父,外祖父摸了摸她的头。
她自己跪在蒲团上,将自己的头放在外祖父的膝上,忍着哭腔说道:“外祖父,这世间只有您疼我爱我,求您带我走了吧。”
她闭着眼睛紧紧的抱着外祖父,眼泪顺着鼻梁流下,落入外祖父的衣衫里,洇湿了一片。
一双大手就像是小时候一般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一下又一下。
“寄芙啊,外祖父会一直一直的陪着你,但你呀,纵是吃了许多的苦楚,可外祖父即便是再恨不得直接带走了你,也不能啊,外祖父不能自私的夺走你的人生。”
说着,外祖父的身子越来越透明,宋静嘉慌张的想要挽留,却只是徒然。
“外祖父,外祖父!”
“姑娘,姑娘。”秋月一把握住姑娘挥着的手,通红着眼睛,轻声唤道。
宋静嘉猛地惊醒,骤然撞入眼里的日光又让她猛地闭上了眼睛,那团在眼眶里的泪水,自眼角缓缓滑落。
秋月忙将半开着的窗户关上,这才又脚步匆匆坐到床畔,轻轻唤道:“姑娘。”
宋静嘉缓缓睁开眼睛,瞧着竟是瘦了许多的秋月,伸手摸了摸,沙哑着嗓音开口说道:“秋月,难为你了。”
秋月一听,心里顿时酸疼,忍了许久的泪水终究是控制不住了,她猛地抱住了姑娘,哭道:“姑娘....我的好姑娘,咱们走吧,走吧,不要待在这吃人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早更
第17章
宋静嘉叹了口气,笑道:“好呀。”
但她如今又能往何处去呢?
如今整个玉泉寺都是豪门贵族,甚至是天家的人,她是不能往寺庙前儿走动了。
等着她身子稍微有了力气便朝着山林里走了一会儿,如今院子里没有她需要的那种药材,她前儿在医术里瞧见了一种奇特的药丸,名为龟熄丸。
顾名思义,其意思是若是一人吃下此丸,当十五日之内犹如逝人,十五日后方能恢复,但此药对人损耗极大,吃一次需几年调养好身体。
闲着也是闲着,她干脆带着秋月去山林中逛上一圈。
刚走到一处略显偏远的林子里,她本欲归家,却瞧见在一处废弃的猎屋旁竟是长了一株她寻了一上午都未寻到的草药。
她丢下秋月几个快步跑到屋子旁,一脸惊喜的蹲下身子,却在那株草的草根处发现了一滴血迹,此时不光眼前这滴血气,那屋子里似乎也传来了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她猛地顿时,心如擂鼓,这气味,这地方,还有这不太正常的安静。
她甚至来不及阻止,就听见背后传来秋月的声音:“姑娘,姑娘!”
宋静嘉猛地一顿,接着压制住心里的狂跳声,张开因紧张而有些颤抖的嘴唇,努力保持冷静的回答道:“我终于找到了我想要的草药,你先等我下,我马上挖了,就过来。”
说罢,她随意的将草药拔起,随即转身慢慢的听着自己犹如鼓敲的心跳一步一步的颤抖着腿尽力保持稳定的离开。
秋月一瞧见她神色严肃,脸色通红,刚打算询问,就被她一把拉住,两人脚步匆匆的往山下走去。
那被她扔在身后的废弃屋子里,竟是站了四五个人。
其中一人满身脏污血迹,瘫软在地上,旁边一双手用一团布用力的塞着他的嘴,另一只手将地上人双臂反折在身后,死死地捁着。
楚策安负手立在一旁,那绣罗黛蓝广寒圆领道袍显得他格外的俊美不凡,他这副容貌此时应该立于初雪的山顶,眺望这万山翠绿,而不是踩在这一地血水混合着干草的地上,瞧着这有些残破倒在地上气味难闻的男人。
等着外面女子的有些急促的脚步声慢慢远去,勒云才松开了紧紧捂着男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