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带下了山,今早来了一群官爷将那屋子竟是搬空了,也一并拿下了山。
如今再瞧陛下这副模样,心里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在方丈说是要半月研究解药之后,楚策安便丝毫没有停留的直接下了山。
原本听着陛下回了山的薛雪拖着昨夜受了惊就病了的身子,前往想要见一见陛下,却是连陛下的衣角都未见到。
心里一空,原本就悬着的心更是害怕了起来。
父亲昨夜也是在她的屋子里发了大脾气,母亲只顾着哭,但那神态之中也是在怪她的。
她明明都算计好了的,万万想不到陛下为何会出现在那屋子里,明明她和宋静嘉前去求见时,还在和方丈手谈不是吗?
她紧紧的蹙着眉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但心里却是越发的痛恨坏了她计谋的宋静嘉,果然是克她的贱人,不光害的她在陛下面前丢了丑,还让原本疼爱她的父亲和娘亲也怪上了她!
想着想着,她却是冷笑了一声,她就不信,陛下会真的娶了她做皇后!
且说,楚策安脚步匆匆的回了别院之后,又在丫鬟的带领下去了隔壁的屋子,那浮躁不安的内心在瞧见屋子里日光下蹲在地上,手里拿着草药笑意盈盈的少女时,瞬间安定了下来。
但她在经过勒云的提醒之下瞧见他时,他瞧着女子那白皙的面容上染上了红霞,目光欲拒还迎的望了他一眼之后,又满是局促羞赫的垂下了头,这样一幅美人画卷。
灿如春花,皎如秋月。
楚策安心中又燃起了另一种的燥热,这一早上的心浮气躁,几经变换竟都是因为一个他先前很是瞧不上的姑娘。
“头还疼吗?”他问。
昨夜她总是用她娇气的嗓音叫着头疼,他欲停下唤太医来,却被她那双细臂圈住,哪里都不许去。
如今也是,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在这屋子里瞧着这些草药开心。
宋静嘉有些茫然的摸了摸额角,轻声说道:“瞧着严重,应当只是伤了皮,没有碰到骨头呢,不怎么疼。”
楚策安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他上前伸手牵起她摸着额头的手,说道:“不疼那就极是好的,但也要注意抹药,不然到时候留下疤痕,可有你哭鼻子的。”
宋静嘉轻笑一声,声音不自觉带着些撒娇的意味:“陛下说的是呢。”
不知何时楚策安的背影竟是这样的宽厚而高大,竟是直接将走在身后的她笼罩在阴影之下。
她不可否认昨夜他带给自己的安全感,还有那他给与她的滚烫的温度。
宋静嘉不着痕迹的低垂下眼眸,掩饰住她眼底的伤心。
她不知道日后该怎么做,自己该何去何从,但就目前来说她需要等着秋月的身子好起来,而这普天之下能护着她和秋月的却只有楚策安,这个辱她,伤她的男子。
楚策安给她仔细的换了药,两人都没有说这伤的来源,只言暧昧,只言当下。
等着楚策安去书房里后,宋静嘉就去瞧还躺在床上的秋月。
“姑娘。”秋月声音有些嘶哑,眉头紧蹙。
宋静嘉坐在床前的绣凳上,瞧见她这副模样,目光变得柔和,声音也带着些安抚的说道:“你别担心,太医给你瞧了,说是你这是因为那致使你昏迷的药物灼伤了你的嗓子,但不严重,过两日就好了。”
秋月知晓她误会了,她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边角,她问:“姑娘,这是你救我的时候伤着的吗?”
秋月的手从来都不是柔软的,小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懂,都是秋月一手照顾她,冬天烧火取暖,冰水里洗衣服,夏日里做的爽口的冰饮,后来多了个子硕,她更是要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
她只顾着拿著书本教习子硕,生活里的点点滴滴却都是秋月在做,如今更是因为她而差点送了命。即便是如此,她如今沙哑着嗓子,问的第一句话却是她只是破了皮的额头。
宋静嘉自觉不是矫情的姑娘,但这两日她都快要流尽了泪水。
秋月瞧着她竟是一语不发的哭了,她吓了一跳,也不管自己身子,直接起身说道:“姑娘,姑娘可是有谁欺负您吗?”
那架势只待宋静嘉说出是谁欺负她,她就要去拼命了。
她自是知晓秋月误会了,连忙将她阻挡住,按回了被褥,嘴里连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没人欺负我,这是我不小心自己摔的。”
秋月还想问,宋静嘉却说道:“秋月,我们怕是回不去玉泉寺了。”
秋月知晓姑娘不想说,于是顺着她转移了话题,她说:“勒内侍已经给我说了,姑娘,陛下是对您...”
说着她顿了一下,接着才说道:“奴婢的意思是勒内侍说是陛下救了姑娘和我,还让我们住在了别院里。”
此刻已经是金乌西坠,半黄的日光铺撒在屋子里的石砖上,也洒落在宋静嘉随意挽着的乌发上,她的眼眸似是都透着些光亮,神色却是坦荡的露出了她的无措。
“姑娘....”
“秋月,我不知道....”
秋月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那就等姑娘想好了,你去哪儿,奴婢定然是跟着的。”
主仆两人在屋子里相视一笑,只是秋月的眼神里带着担忧,而宋静嘉的脸庞上还留着泪痕。
晚些时候,一个丫鬟前来说前儿也摆好了晚膳,勒内侍也说陛下差不多也该忙完了,让她前往前厅用膳。
宋静嘉心底到底有些不自然,吃个晚饭倒是很简单,只是....吃了晚饭后,她该如何就寝?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