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故意的,你那么啰嗦,我觉着都要饿死了……”
【放心,我日后会叫你知道,饿死是什么滋味。】
这一句话说的平静且冷漠,但一点不像玩笑,那话中的阴戾与杀意叫人汗毛直竖,苏昭昭一点不怀疑自己的第二人格是真心想饿死她!
苏昭昭一个激灵,回过神,也反而有了些情绪:“就这么一点小事,你至于这么狠吗?”
“大家是在一起的两个人格,同气连枝,应该互相照应,我还是主人格呢,你脾气怎么就这么大?”
说完之后,她听见段段在她脑子里笑了。
显然不是真的笑,倒像是气到了极处,反而狠狠的冷笑出声,让苏昭昭觉得自己都不用等到日后,下一刻就会死在自己第二人格的手里!
这一声冷笑听得苏昭昭心间发颤,但对方实在是太过分,苏昭昭咬咬牙,觉得自己不能再退让了:“你再这样,我以后不找你出来了!”
“我信不信,我以后分裂出一个更厉害的人格来,以后再也不找你,我们两个一起孤立你!”
【你接着说,还想干什么?】
这一次,段段的声音里连怒气都没有了,听起来轻柔又和气,简直像是知心姐姐。
可不知为什么,苏昭昭发现,这样的段段其实更吓人了,比之前生气的时候要可怕得多!
不,不用怕,她才是主人格,没有她的同意,段段都不能出现,更不能掌控身体。
段段只是一个中二!他再厉害吓人,也伤害不了她!
苏昭昭在心里努力的安慰自己,但即便如此,她张着嘴,欲言又止了好几次,发现自己接下来的话怎么也不敢继续说出口了。
她一半心怯,一半也为自己的退让发恼,最终恨恨一跺脚,赌气道:“好,我以后都不找你,咱们都冷静一下好了!”
说完之后,刚才感受到的沉重压力才瞬间一空——
第二人格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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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周沛天已经彻底回过神。
睁开眼的一瞬间,他猛然起身,一掌重重拍在案头。
殿内陈锋还没有走,他确定周沛天只是单纯的睡着之后,仍旧不太放心在内殿护卫,刚才正瞧着魏宁海轻手轻脚的,在放遮光的竹帘。
周沛天这一拍,把原本就小心翼翼的魏宁海膝盖一软,吓得咚的一声滑到了地上。
陈锋也忍不住惊疑的四面都瞧了一圈。
他一直在外护驾,分明什么事都没有,怎的睡了一觉,就让殿下气成这样?
“殿……殿下!”魏宁海吓得脸都白了。
眼看着主子的向自己瞧来,魏宁海害怕得脑子都不会动了一般,先前准备的话头脱出而出:“贺喜殿下!”
话一出口,他就已经知道不对,可出口的话又实在收不回去,没奈何,魏宁海只得硬着头皮,硬是将原本的话头继续说完。
他的恭喜当然是有缘故的。
这么多年来,周沛天的头疾发作不分时候,药石无医,不论白天黑夜,只要犯起来,不论疼成什么样,都只能煎熬着等着过去。
十几年这么折腾下来,再好的睡性都要被折腾没,殿下之前别说白日打盹了,便不犯病时,也常常整夜难眠。
魏宁海私底下一直觉着,自个主子这喜怒无常的脾性,一半是为了头疾,还有一半就是因睡不着觉闹的!
可如今,殿下已是两次在书案前便忍不住睡下。
这不是头疾已经好转的征兆?
殿下的头疾,叫多少人日日夜夜记挂在心,如今有所好转,自然是一件值得满宫欢喜的大好事。
这话原本是一点没错,可谁能料到,殿下这打盹醒来之后,非但没觉着舒服精神,脸色反而越发吓人?
魏宁海的面色发苦,觉着自个下一刻脑袋就要不保。
好在一旁陈锋也主动开口,将话头接了过去:“ 是,殿下睡前,头疾像是还疼的厉害,现下似乎已然无碍了?”
周沛天闻言一顿,微微垂了眼角。
他在附身苏昭昭前,额角还是阵阵刺痛难忍,附身之时,共情在苏昭昭的欢喜愉悦里自不必不说,可此刻已经回来,额角却仍旧平静的像是压根没有犯病。
此刻想来,类似的情形,上几次附身时似乎也是有的,只是前几次他头疾不算十分要紧,不如这一次这般明显罢了。
“你说的不错,的确是一桩喜事。”周沛天阴阴开口。
说是这么说,可魏宁海偷偷觑了一眼,发现主子的面色幽幽,看起来阴森可怖,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意思!
陈锋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关心道:“不知殿下头疾是因什么缘故有所好转,也不知这突然睡下有无妨碍……”
“殿下,若不然还是宣太医来瞧瞧?”
“陈锋。”
周沛天打断了对方的话。
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