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没少干这种事。”
“你……”路温纶放缓呼吸, 懒得同她争辩。
车窗斜顶上贴着线路站点,简觅夏一三五数过去, 说她还有四站,下了车再换乘。
“你呢?”
“我不坐这趟车。”
两个人看着彼此, 又笑了。
“明儿画室见吗?”简觅夏说。
“下午?行。”
简觅夏回家,拿钥匙开门, 戴蓉闻声来应门,将她堵在玄关数落了好一通,直到冯维文从露台走出来,掐了烟, 劝戴蓉消气, “暑假嘛,孩子玩一玩很正常。”
戴蓉不悦道:“这么晚回来,一身弄得脏兮兮的——还好听我劝去画画没穿新裙子, 不然还得回来跟我哭!”
“好了, 好了……”
简觅夏把手藏在背后, 生怕戴蓉发现她手擦破了, 不然定要问个清楚,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简觅夏低头回到卧室,取下单肩背的画筒,塑料黑漆上一夕间多出许多磕碰痕迹,但好像……贴着许多标签的行李箱是取过很多地方的证明,这些痕迹是她独自拥有的秘密证明。
戴蓉拿酒精、棉签进来给简觅夏处理伤口,念叨说还好没太严重,然后赶着简觅夏去厨房,自己用微波炉热了饭菜吃。
暑假画室老师会布置作业,因此简觅夏一般不会连着去画室,为了明天下午画室,简觅夏连夜赶临摹作业。
最后累得瘫倒,一晚上睡得又沉又不舒服,将近晌午被戴蓉叫起来,在衣柜前思索半天,还是穿了体恤与牛仔裤。
吃过午饭便出门了,在地铁上给唐钰发消息:今天下午要去画室OTZ
“总攻大人”回了N个感叹号:你敢放我鸽子!
行车到站,简觅夏熟门熟路往画室走去,在院儿门口碰见路温纶。
他正从车上下来,不怕晒似的穿黑Tee黑长裤,连球鞋也是黑色。
车门敞开,简觅夏瞥见后座还有一个戴墨镜的女人,穿一身黑裙子。
“我姐。”路温纶说,“路温纱。”
车里的人稍探过来,笑着挥手。简觅夏只得点点头,露出一个笑。
“小路,姐姐走了,好好儿学啊。”光是甜美声音,就让人想象路温纱是位大美女。
路温纶似乎很烦姐姐在人前装嗲,扯唇角,“拜啦。”
简觅夏跟上路温纶,重点有些奇怪,“怎么叫你小路?”
“不然?她大路,我小路啊。”
简觅夏笑点也奇怪。
路温纶说:“我Q号是她给我的,她起得网名,我一直没改,懒得改。她ID‘罗马’你懂吧,条条大路通罗马。就一女神经。”
简觅夏觉得这个姐姐很有意思,却也发现路温纶和他姐姐感情十分要好,他很喜欢他姐姐,否则哪个十六七岁的酷哥会沿用小时候姐姐给的网名。
“我没有亲的兄弟姐妹,表兄妹就是最亲的。”
“响应政策,积极分子,挺好。”
“但我会好奇有哥哥姐姐是什么感觉。”
“嗯……”路温纶微微蹙眉,“会打架。”
简觅夏笑了。
*
窗外蝉鸣声渐匿,暑假猝不及防结束了。报道这天下午,简觅夏、唐钰和张约翰挤了同一辆公交车。
唐钰最后半个月去国外训练了,剩下两张卷子抄的简觅夏的,张约翰鄙夷地说,都要分班了,就你们傻兮兮地还写那么多作业,他说他把习题册抄完主要是为了应付父母,免得吵他成天在外瞎晃。
整个年级的分班情况张贴在过道上,人们一窝蜂围在那儿看。唐钰撺掇张约翰帮他们看,张约翰长手长脚又壮实,挤开人群,拍了张照片,立马退了出来。
“看到没有?”唐钰期待又有一点紧张。
张约翰把手机递上去,唐钰立马划屏幕放大图片,“唐钰——简觅夏——耶!”
唐钰转身雀跃道:“我们都是一班!”
简觅夏笑着收拢了手,“太好了!”
张约翰说:“我也一班。”
唐钰嫌弃,“什么呀,那我们原来班的还有哪些人?”
张约翰说:“没几个人,你家里没听到消息吗,一班是文科实验班了。”
唐钰狐疑,“那你怎么进的?”
张约翰咧笑,“我么我……”
唐钰翻白眼,“不用说我也知道了。”
听说分到重点班了,简觅夏喉咙有点干涩。简觅夏该是这样的!可是,现在不晓得她的情况是否和张约翰一样,托了关系……
“咱们走吧。”唐钰把手抵在腰上,示意简觅夏挽上。
看女孩们朝八班走去了,张约翰追上说:“你们怎么就顾自己啊。”
“哦,”唐钰颇不在意地问,“你爹哪个班?”
“十三班,理科竞赛班。”
“猜到了。”
张约翰接着说其他人的情况,大体上相熟的一群朋友几乎全部分开了,除了几个读文科班的。全年级只有三个文科班,一个文科实验班,剩下十余个理科班,一个竞赛班,三个实验班。竞赛班和实验班的区别在于竞赛班的同学有数学竞赛之类的某科目特长,参加国家比赛获奖有机会为高考加分,而实验班选入的是综合成绩优异的同学。
简觅夏默默地听着。
一班主任依然是英语老师吴沛,她站在教室门口等待同学们来报道,一见唐钰几个便亲切熟稔地打趣,孩子们也都很惊喜。
“老面孔啊,我待会儿要收作业的。”
张约翰说:“我没问题!她们俩不知道,您重点检查。”
吴老师抚眼镜,“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