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画好了。”

    林伶看向杨娣,杨娣脸上的血已经将她的衣服染成了深红色,红衣女鬼依然无知无觉,还在继续专心地哭诉:“我只是一个不能被人类看到的厉鬼罢了。”

    杨娣专心哭了一会儿,抬头偷偷观察林伶的反应,见她手里多了一张纸,她停下了脸上的血泪,满脸控诉:“你居然没认真听我说话!”

    “我们听得特别认真,”林伶满脸正经,她用刚画好的符虚虚地擦了擦眼眶,“你的发言特别令人感动,但是我只是个......”

    “你居然没听我说话!”杨娣的音调突然变得尖利,她猛地打断林伶说话。

    只听“咯吱”一声骨头的脆响,她的脑袋开始缓慢下垂,身上徐徐冒起黑气。

    原本被拨至耳后的头发再次挡住了杨娣的脸,她的神色在头发后晦暗不清:“你为什么不听我说话?”

    杨娣的脑袋宛若被人折断一般软绵绵地垂到了她的胸口,那头齐腰的黑发顷刻间宛若水草般疯长,她的音调诡异而又低沉,她再次重复:“你为什么不听我说话。”

    哦豁,论惹怒一个厉鬼会有什么下场。

    “我真的有听......”林伶偷偷捏紧手中刚画好的符,企图安抚对方的情绪。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周欧尔一把拉至身后。

    “她这时候什么也听不见。”周欧尔警惕地盯着红衣女鬼的方向,“她失控了。”

    第5章 有冤情找官方机构哦

    周欧尔话音刚落,红衣女鬼便直接在原地凭空消失。

    下一秒,天花板上突兀地垂下一撮头发,头发宛若游蛇一般,闪电般地袭向林伶的脖颈。

    “小心!”

    周欧尔速度极快地反手一把扯住袭向林伶脖子的头发。

    然而,疯长的头发生长速度极快,在被周欧尔扯住的瞬间,它便已经蔓延到林伶的脖颈处。

    林伶猝不及防被冰冷的头发冻了一个哆嗦,她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符篆,径直贴了上去。

    天花板上垂下来的头发被贴了个正着,像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原本疯狂生长的头发突然停在半空中。

    符在空中发出耀眼的金光,一个红衣女人的身影从宛若海藻的头发中露出身影,她惨叫了一声,骤然掉落在地上。

    原本应该贴在头发的符此时正稳稳当当贴在杨娣的额头处,杨娣一动不动,像一条被冻僵的鱼一般,僵直地仰躺在地面。

    一直挡在她脸上的头发此时依然稳稳当当地遮住了她的整个脸庞。

    “看来头发挡脸还真是她的设定。”林伶在一旁吐槽道,“头着地都没把她的头发摔脑后去。”

    她检查了一下贴在杨娣额头的符,确定符篆贴得稳稳当当,林伶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看向周欧尔:“对了,差点忘记问你,你在我画符时说了啥?”

    周欧尔看向那张微微闪着金光的a4纸鬼画符,抽了抽嘴角,他朝林伶竖了个大拇指:“我啥也没说,就是表扬你用圆珠笔画符,特别有创意。”

    “嘿嘿,这就叫做与时俱进,感谢科学让画画变得方便。”林伶好不谦虚地嘿嘿一笑。

    她踢了踢脚边的红衣女鬼,“话说,这符啥作用啊?怎么她一动不动了?”

    “我只是个失忆的鬼而已。”周欧尔摇了摇头,他根据杨娣现在的状态猜测道,“可能是定身符?”

    “应该是。”林伶蹲下身拍了拍红衣女鬼,“喂,清醒了吗?”

    “清、清醒了。”杨娣的声音仿佛要哭出来了,“我身上好痛,刚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动不了?”

    “你刚变回了厉鬼。”林伶好心地解释道,“看来你真是厉鬼,看这架势,生前怨气还不小。”

    杨娣闻言沉默了片刻,她缓缓开口:“我是在河里作为鬼醒来的,那时候我便穿着这身红嫁衣。”

    河与红嫁衣,这两个词结合在一起,林伶几乎瞬间便脑补出背后可能的故事。

    但是林伶完全没有松口:“哦,有冤情找警察。”

    她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林伶站起身,“既然这个世界有鬼,那肯定有专门处理你们的官方机构,没必要找我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大学生。”

    “你好残酷,你好无情。”杨娣有些悲愤地控诉道。

    “我就残酷,我就无情,”林伶理直气壮地挠了挠额头,她扬扬手中的圆珠笔,“你再说下去,你信不信我还能无理取闹?”

    杨娣瞬间哑火,她怂怂地开口:“我不说了。”

    “那我继续去睡觉了,”林伶打了个哈欠。

    大半夜被冷醒,之后又是一阵折腾,这时候她感觉自己已经快被睡意淹死了。

    “那我呢?”杨娣僵直在地上,维持着跌落的姿势问道。

    “对,那她呢?”周欧尔指了指杨娣,跟着问道。

    “杨娣?”林伶转头,她擦了擦刚因为打哈欠流出来的眼泪,“摘了符,要是趁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