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便告辞离开了。
谢星天越发好奇起来,一路尾随云梦楼到了院子里。刚搭上她的肩膀,就被反抓住了手,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只能感觉到自己头碰上坚硬的地板,传来一阵阵的钝痛。天上那轮皎洁明月,似乎也在笑话他。
第二天一大早王剑萱就离开了相府,只是临走前把两位公子留了下来说是陪云梦楼逗趣,实际上是什么意思,三方都心知肚明。
之后便是正式安排云微燕封棺下葬,谢雨山却提议先验尸再下葬不迟。
云鸿鹄点头应允,正要去请仵作,谢雨山却毛遂自荐,“关于验尸,不才也懂一些,丞相不妨让在下看一看如何?”
他捏着扶手的动作微顿,似乎有些诧异。
看向下首眼神坚定的青年,沉吟片刻,抬眸,“那便劳烦二公子了。”
谢雨山便戴上手套,捏着云微燕的冰冷的下巴,从上而下的看了一遍已经泛黑的脸色,复又捏着偏过头去,观察她的耳朵。
见他微微蹙眉,云鸿鹄忍不住探出身子来,“可是有何不对之处?”
谢雨山抿唇不答,又掰开云微燕的嘴和眼睛看了看,反复确认了一遍方才上前拱手,“丞相,二小姐不是上吊自尽的,她是中毒身亡。”
“属实如此吗?”云鸿鹄微微僵硬,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丞相若是不相信舍弟,不妨再叫仵作来验一下。”一旁的谢星天沉声开口,起身把谢雨山打发去洗手了。
云鸿鹄便又将门外久侯多时的仵作请了进来,再次验了一番,结果与谢雨山的一般无二。
谢雨山倒是没说什么,他缓缓摘下手套,端水的丫鬟立刻低眉上前。
“可验出来了是什么毒?”谢星天客气地向仵作问。
仵作摇头,脱下手套皱了皱眉,“此毒症状不明显,小人从没见过。”
“你看看是不是这个?”谢雨山接过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指,从袖中拿出了一颗药丸递了过去。
仵作净手后躬身接过,凑到鼻下闻了闻味道,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捏着药丸拱手,“小人也不好确认,请公子将此物给小人先试验一下才敢下定论。”
谢雨山颔首,仵作便拿着药丸向云鸿鹄俯身一礼下去了。
“不知二公子这药丸是哪里来的?”云鸿鹄示意他坐下,手里的茶都来不及喝。
得了他的允准,谢雨山方一掀衣摆落座,他看着上面的云鸿鹄不假思索,“是表妹身上的。”
“什么?”一听这话,云鸿鹄手中茶盖一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丞相莫慌,”似乎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谢雨山轻叩扶手,条理清晰地解释,“此药是那空尘道人交给表妹的,表妹不喜欢吃药,便每次都假装吃掉,实则偷偷藏起来了。”
听出这番缘由,云鸿鹄索性将手中茶盏放回桌上,又不解道:“但是这药我当初是命人检查过之后才送到楼儿手上的。”
“确实如此,”谢雨山稍稍停顿,将手拢入袖中。“此药单独服下确实没有问题,只是有一相克之物。”
“而那相克之物,便是酒。”
另一边,云彩归拉着云晓苹一同来到了云梦楼的院子,提议要带她出府去散散心。
此事得了丞相的应允,也会派人暗中保护。云梦楼眼睫微垂,没有拒绝。
云彩归离开相府多年,时常跟寺里的僧人下山去采买,对此颇有经验。
她先带着二人去了京城人最多的茶楼,内中人头攒动,说书的声音夹杂着众人的讨论、点心和茶叶的清香四面八方的将他们包围。
“这不是云小姐吗?小人有礼了。”人群中,一名青色劲装的男子上前朝着他们拱手一礼。
“风,风。”云梦楼心思一动,指着他半晌只说得出一个字。
御风也不介意,直起身子爽朗地笑了,“是,不过小姐漏了一个字,是御风。”
花葵自发上前为目光谨慎的两位小姐介绍,御风与她们一一见礼了,她又客气地问:“御风公子此次出来是为太子殿下办事的吗?”
“是。太子殿下近日也听说了京中的传闻,他也相信小姐,希望此流言能够早日平息。”御风冲她眨了眨眼,笑着回答。
花葵忙道了句多谢挂怀,两个人又客套两句,御风便告辞先走一步了。
云彩归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御风离开的背影,挽着云梦楼到座位上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茶,“大姐姐是怎么跟太子殿下结识的?父亲不是一直瞒着大姐姐先天不足的事么?”
这事可就有点由来了。
二人都不由自主的想起半个月前,在尚书府发生的事情。
那天早上下朝后,云鸿鹄宣布了一个消息,后日户部尚书林大人的母亲八十大寿,他打算将府里几位小姐都带过去认识一下京中的公子们,并说了要把云梦楼也一同带去。
宴会上,太子、宣王、五公主同时到场。这位五公主君若殷素来刁蛮任性,见了相府几张陌生的面孔,张口就问哪个是有不足之症的。
云微燕向来热衷于给云梦楼找不痛快,便指了她。
所幸君若殷也没有刻意为难,被云梦楼一番急中生智给敷衍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