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设摆件都同自己房间的无异,连书架上摆着的花瓶,也是一模一样。
看到梁有全这张臭脸,不知怎得,宋婉清心里总是发怵,老是能联想到小时候家里请来的老师。
板着脸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宋婉清将他的住处安排妥帖,便借了个由头溜之大吉。
—
正准备去御书房寻沈长洲,便看见小跑着一脸欢呼雀跃的刘子高。
大昭使团前几日刚出邺城,此时应该还在路上,算脚程,少说还得要小半月才能回来。
刘子高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婉清疑惑着行礼,喊了声:“侍郎。”
刘子高看起来心情很好,一脸的笑容,和自己招招手:“好久不见啊万青!”
眼瞧着他蹦跶着朝御书房去,宋婉清想到了那封孔雀翎毛加急信,和沈长洲面上堆着的心疼。
暗自替他捏了把汗。
果然,走到门口,便听见沈长洲冷峻严肃的声音传了出来:“刘侍郎,请你出去!”
宋婉清一时间忍俊不禁。
此时,一个小太监趴担架上,被人扛着,从面前走过去,看方向,是去太医院的。
后头,几个太监三三两两的跟着,窃窃私语。
“这个小太监,今天刚入宫,昨天跑了,被抓回来送到了慎刑司,被打了个半死。”
宋婉清耳朵尖,听的清清楚楚。
此时才猛然想起,宫规里明确写着,内官私自出逃,杖责三十。
自己却逃过了杖责,想来是有人替自己瞒下了这件事。
除了梁有全,宋婉清再想不到第二个人。
可非亲非故的,梁有全为何要替自己隐瞒。
陈子介在自己身边夸奖梁有全的话在耳边响起,前世梁有全待人貌似也是宽厚的。
莫非,他真是举手之劳?
梁有全的那张臭脸一时间柔和起来了。
这时,陈子介用衣袖掩着脸,走了出来,边走边甩下“无情”二字。
—
沈苒老做梦,梦里自己一觉醒来,又坐在了熟悉的电脑桌前,明明一直渴望回到自己的世界,可在梦里好像也没有那么开心。
随后,感觉身体开始下沉,下面是无边的黑暗,下面是无边的黑暗,沈苒拼命想要抓住些什么,下坠的速度反而变快了。
沈苒猛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还是公主府寝宫的层层帷幔,床头柜台上,烛火平稳的燃着,背上已然沁出层薄汗。
不太好的感觉从心底慢慢生出来。
—
御花园陶然亭下,沈长洲同徐道年下着棋,两人时不时闲聊两句。
徐道年话锋一转,说到了王相。
宋婉清原本在一边远远站着,听到他们谈论到了朝堂上的事。
有些事,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宋婉清下意识的便往远处走了走。
沈长洲本想开口阻拦,觉得没必要避着万青,结果看到他听道年聊到政事,避洪水猛兽似的逃开,轻笑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罢了,在后宫里,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少些为好。
沈长洲痴痴的发着笑,执棋的手停在半空,迟迟没有落子。
徐道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开口唤他:“沈兄。”
沈长洲想什么想的除了神,全然没有听到。
“沈兄!”徐道年摇着折扇,加重了音量。
沈长洲才倏的回过神来,黑子随意落在了棋盘上。
棋盘上原本黑子势头正盛,这一子下的很是潦草,势头瞬间败了下去。
“落子无悔啊,沈兄!”徐道年收了折扇。
沈长洲心不在焉的点点头:“那是自然!”
徐道年乐呵呵的执着颗白子,在棋盘上落下,败势的黑子瞬间没了生机。
沈长洲在棋盘一角落下两子。
徐道年收着棋子:“这王相一直这么拧巴吗!”
本来沈长洲还没注意,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不太对劲起来。
这王相在朝中一向是属于滑头那一挂的,凡是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参与,不表态。
长公主一事,为何就如此的争锋相对呢!
还准备豁出命来,死谏奉天殿。
难不成,王仲良的事情,给了王相太多打击?
沈长洲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在皇宫里闹事,往大了说是连带宗族的大罪,自己把事情往小了处理,又给王仲良博了个舍己为民的好名声。
王相怎么还开始和自己不对付了呢!
沈长洲摇了摇头:“以前他倒是滑头的很,朝中的事情,他鲜少表态。”
“沈长洲!”还没见人影,便听见声音远远的传来。
沈长洲循声望去。
沈苒从御花园小径拐角走了出来。
徐道年看见长公主来了,连忙盖上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