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会写着“又被套路了”几个字。
他收回视线,自嘲地抬了抬嘴角。
谁说时间是良药?
时间明明是庸医。
没多久,车子就在小区门口停下。
江予乔道了声谢,低头解安全带。
时嘉琛也没有下车帮她开门的意思,只安静地坐着。直到她开门下了车,又回过头对他说:“那我就走了。”
他这才扭头去看她,但隔着夜色也看不太清她的神情,只看到她的眼睛清亮,像一泓清泉。
他低低说了声“好”。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江予乔进了大门。
已经半夜了,小区里万籁俱寂,江予乔狠狠地吸了一口湿冷的空气,再慢慢吐出,这才觉得浑身的血液重新恢复了流淌。
詹子秋再一次打电话过来,时嘉琛的目光从幽静的小区收回,接通之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詹子秋嚎了起来。
“你去哪儿了?说好陪我做手术,结果我手术出来见不着你,知道我有多无助吗?”
时嘉琛皱了皱眉,慢条斯理说道:“来了。骨折又不是截肢,矫情什么?”
詹子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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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姚曼莉才回到星城。
江予乔现在就住在她的房子里,租了她的次卧,两人一起生活。
为了迎接姚曼莉出差回来,江予乔特地做了一桌子菜。
姚曼莉感动地抱住她:“宝,你自己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呢,你也太好了吧!”
江予乔在她脑门亲了一下,这才笑着说:“今天早上起来就好了,下午上班时,还生龙活虎地跟操作部经理吵了一架。”
她现在在MKS任销售一组经理,MKS是货代业的龙头企业之一,当然也继承了大多数货代公司的传统——销售部与操作部势同水火,互骂傻逼。
姚曼莉洗完手来吃饭,中间想起昨晚的事,就问江予乔:“他就把你送大门口然后走了?”
江予乔没抬眼,专心吃饭:“啊,不然呢?”
姚曼莉撑着下巴,一边打量着江予乔一边说:“我还以为你们得回个床呢。”
江予乔噗的一声,米饭呛进了鼻腔。
她一边处理,一边又听姚曼莉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是不是天太黑他没看清你现在的姿色啊?比以前干瘪学生妹的样子可有味道多了。”
江予乔终于顺过气来,提醒她:“大姐,别忘了人家有未婚妻。”
姚曼莉还是坚持自己的脑:“谁知道真假。”
江予乔没跟她继续这个话题。
吃过饭后,两人一起窝在沙发上吃零食看综艺,客厅里全是节目配的塑料笑声。
江予乔不时回复微信,姚曼莉吃着芒果干,随口问她:“钟成均?”
江予乔嗯了一声说:“他找我吃饭。”
姚曼莉一下子来了劲,捧着芒果干坐起来八卦道:“你跟他什么进度了?”
钟成均是江予乔去年带实习生扫楼揽货时认识的大客户,标准的富二代,家里是实业制造商,以出口易拉罐铝箔为主。若是把他家的货全部做下来,大概一周就有四五十条柜。
小试牛刀地合作了半年,钟成均便三不五时地邀请江予乔吃饭。江予乔一开始还以为是谈深入合作的事,后来赴约几次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说实话,钟成均长相白净,个子高瘦,斯斯文文,虽然没有很惊艳,但一眼看过去,确实是个挑不出毛病的男人。
再加上他做生意也干净,不会像有些小老总,事业没上天,尾巴先上天,谈事情时总能出其不意地摸个手背、拍一下肩。
钟成均就不会这样,就连邀请她吃饭,流露想要追求的意思,也是大大方方,不会做出任何让她觉得被冒犯的举动。
总体来说,是个绅士。
江予乔不是单身主义,遇到相处舒服的,也会顺其自然地发展一下。
但与钟成均断断续续发展了三个多月,江予乔还是没能与他更进一步。
实在是,钟成均这人若只停留在谈生意的层面,确实让人舒服。可一旦要发展亲密关系,他那动不动“我妈说”“我妈怎样怎样”的口癖就赤|裸裸地暴露出来,实在让她很下头。
再加上,江予乔有次听他提起,他本科毕业后到国外留学三年,都是他妈妈亲自陪读,照顾起居。
江予乔苦恼地叹了口气,说:“我很纠结,我不太想找个儿子。”
姚曼莉很懂她的烦恼,笑了声说:“不然先正式谈一段时间吧,实在接受不了再撤。男人嘛,有几个行的,不是个逆子就谢天谢地了。”
两人笑成一团,笑完之后,江予乔应下了钟成均的邀约。
几天之后的周六晚上,江予乔准时出现在星城某知名日料店的包厢。
钟成均已经到了一会儿,见她进门,主动起身接过她的包帮她放好,随后请她在自己旁边的位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