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叉起胳膊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热心地表示他们想吃什么,我都可以从烟囱里拿出来,然后送来给他们,然后我便憋着一口气跑回了休息室……边上的霍格沃茨厨房。

    入学第一天我们的级长就告诉我们了,这个赫奇帕奇人都知道的秘密,做一个赫奇帕奇的幸福莫过于此,如果你半夜饿了,可以梦游到厨房里,那儿随时随地有吃的招待你!

    我向厨房里工作的小精灵要了一大扎果汁,一只热气腾腾的烤鸡和一大筐松软的面包圈,一溜烟跑上了格兰芬多塔楼,我让他们两个在这里等我。

    看到他们两个的眼神时,我就知道这桩生意要成了。

    “等一等——”我抱着丰盛的宵夜退后一步,礼貌地微笑着:“韦斯莱先生,跑腿费。”

    “我就知道会有这茬。”乔治被气笑了,眨着眼睛望着他的哥哥。

    他们是不会甘心于只闻一闻食物香气的,我已经看到弗雷德在咽口水了。

    “十个银西可。”我抢在弗雷德开口前说道。

    他看着我时好像在憋笑,我以为他在想借口回绝,赶紧补充道:“呃——当然,如果你们每个星期五晚上都需要的话,每个月只需要一加隆十五西可,每次八个西可。”

    最后我目送他们抱着丰盛的夜宵爬进了肖像洞口。我也因为赚到了第一笔钱高兴得不得了,哪怕这笔钱是我用花言巧语从双胞胎那诓来的——谁让弗雷德在禁林里揶揄我呢,让他占了口头上的便宜,赚他一笔也没什么。

    如果按照这个进度,那么我能在圣诞节时有充足的预算给我自己和新朋友们买圣诞礼物了。

    可是就在计划进行的第三个礼拜,半夜我饥肠辘辘地摸到厨房门口,拉开肖像画变出的大门进去时,我看见温暖的炉火旁坐着两个红头发的脑袋。

    我一下子清醒了。

    “看看,是谁来了啊?”红头发中的一个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淡定地转过身去准备离开,让他们都以为是他出现了幻觉,但是我还是慢了一步,厨房的大门在我面前关上了。

    “过来,坐下。”双胞胎的另一个玩弄着手上的魔杖,我想起这两个礼拜学了一个小小的恶咒,他可能会用这根魔杖把我的脑袋肿成两个大。

    想到这,我迅速来到他身边坐下,炉火照得睡眼惺忪的我几乎睁不开眼,但我还是很努力在谄媚地笑了。

    “今天不是星期五啊,乔治。”他说,“我们只能来厨房吃点东西垫肚子了。小精灵做出来的东西和赫奇帕奇的烟囱里变出来的食物,就是不能比,你说是吧?”

    乔治把脑袋埋在一盆布丁后面吃吃地笑着。

    “好吧,不要再装了,你们两个。”我无奈,乔治吃的这份布丁上个礼拜我刚给他送去过。

    “如果我妈妈知道我为了一个加隆编出这样的谎话来,会把我的两瓣屁股打成不一样的。”乔治说。

    “我妈妈也会。”

    “我们是同一个妈妈,弗雷德。”乔治提醒道。

    “我没有妈妈。”我小声回答了,没有理会他们的贫嘴。

    他们两不说话了,乔治还在低头看我,一边抬起头向弗雷德求助,而弗雷德只是坐在我边上没有动。

    一时间耳边只剩炉火木炭的噼啪声。

    我深吸了一口气。

    “……我回休息室去拿那些钱,还给你们。”

    我刚起身,胳膊肘就被弗雷德轻轻握住了。

    “不用了。”他说,“一开始你也说了是跑腿费。”

    “你在因为我刚刚说的话而可怜我?”我摇了摇头,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羊皮鼾起了鼻涕。

    “不是。”

    “那么你觉得我没有妈妈不值得可怜?”我反问道。

    “不,不是。”弗雷德否认了,神情复杂地盯着我的脸。

    “你想说什么?”

    他指了指我擦鼻涕用的羊皮纸。

    “那是我的魔药课论文。”

    回溯1989 蜜罐窃贼

    落叶飘零,风雨交加的十一月。

    “周末跟我们去个地方。”在一节令人昏昏欲睡的魔法史课上,乔治用羽毛笔轻轻戳着我的辫子,“一个你绝对没有去过的地方。”

    “又是霍格沃茨城堡里某一间被上锁的教室?……我不去。”

    格兰芬多们的好奇心太强了,强到我觉得足够毁灭一个胆小的我。想起过去几个礼拜和他们在城堡里像个没头苍蝇一样这撞撞,那碰碰。早晚有一天,我会被那些门后的怪物吃掉。

    “那些教室给你留下这么深的阴影?”弗雷德笑嘻嘻地凑过来,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到大大的一个词:害怕。

    讲台上,宾斯教授还在用催眠般的声音缓缓地讲着一些完全进不了我大脑的东西。

    “它们不仅很吓人,而且——”我咬牙切齿地回敬道,“而且没有意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