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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从前的自己那么傻,沈心文由衷的感到可笑。
司马明连着好几天给她送花送饭送包了,他好像不知道沈心文已经坚定的心意,一个劲儿的讨好她。
为什么之前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呢?
司马明很痛苦,原来他以为的那个温柔贤淑的妻子,全部都是假象,反而是沈心文,她才是一开始的她。
被蒙在鼓里的愤怒让司马明对林菲儿从那满腔的爱意瞬间就变成了滔天的恨意。
“阿明!阿明!”随着熟悉的呼唤,林菲儿不顾秘书的阻拦,硬是闯进了司马明的办公室,林菲儿心里害怕极了,不过她想,有这个孩子在,司马明怎么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司马明本来吩咐下面的人不让林菲儿进来,他对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厌恶到了极点。狠狠的瞪了秘书一眼,司马明看着这个狼狈不堪的女人,一脸不耐烦的问:“你来这里干什么?做了那些事你怎么还敢来这里?”
林菲儿听到这话慌了,拼命的哭吼着:“我没有,阿明你听我解释······”
司马明连跟她纠缠的力气也没有,冷着脸问“你走不走?”
林菲儿哭着摇头:“阿明,你听我说。”
司马明还要去约沈心文,压根没有听她在这里哭,猛的把林菲儿推了一把,走了。这么一推,林菲儿的肚子很不巧的撞在了厚厚的桌角处。
司马明好像没有看见一般,就这么离开了。林菲儿感觉肚子里痛的要命,而且那种坠胀感让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感觉到下体有血流出,林菲儿哀嚎,她的孩子!
到了医院,果不其然,这个孩子还是没保住。
躺在病床上的林菲儿面色苍白,心里是藏不住的恨意,姣好的面容也因为仇恨扭曲的可怕。“沈心文!”林菲儿咬牙切齿的叫着这个名字,“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另一头,沈心文来到工作室,却意料之中的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大束蓝色妖姬。众所周知的,真实的蓝色妖姬其实成本极高,更不要说这么一大捧了,市场上的绝大多数都是用燃料染的。
这捧花其实是司马明吩咐秘书从花的国度荷兰一大早,在刚采摘下来以后空运到国内的。
沈心文的同事们都是混时尚圈的,哪里看不出来赝品和真货?一个个都一脸羡慕的跟沈心文说:“心文,这又是你那个高富帅男朋友送过来的吧?这么一捧花,都快有人家半套房了,对你是真舍得啊。看看我们家那个······”
然后开始了对自己男朋友的数落。
沈心文勉强笑了笑,自从她当面拒绝过司马明以后,她本来以为司马明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肯定就对她放弃了。
可是这么些天来,司马明明面上是不出现了,可是这些每天价值不菲的鲜花,从餐厅订的餐点,精致讲究的下午茶,她感到很无语。
难道司马明以为自己对他的所作所为会回心转意吗?
联想到赵清宇前些天对她说的话,沈心文心里有了打算。
这天,司马明正在办公室里看他们公司新下的一个企划案,传来秘书的内线电话:“总裁,有一位自称沈心文的小姐想要见您。”
惊得司马明差点把电话都掉了,他心里还窃喜,难道是沈心文终于对他回心转意了?嘴上赶紧吩咐:“快,把她请上来。算了算了,我亲自下去接吧。”
到了楼下,沈心文果然在会客室安静的坐着。几天不见,心文的气色好多了。司马明欣慰的看着沈心文,她果然是来和自己讲和的吧?
沈心文恬静的坐在沙发上,面前是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看来秘书听到总裁那个重视的模样,对沈心文很是用心。
看到司马明来了,沈心文慢慢的站起来,刚刚因为交叠的双手也垂了下来,露出一些小细节。
“心文,你···”司马明满心欢喜的想说些体己话,可是被沈心文垂下来的手上,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曾经最得司马明喜欢,可是现如今,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明晃晃的钻戒。戒指上的钻石不小,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只是这个光太过刺眼,甚至让司马明产生了一种恨不得把它扔掉的想法。
沈心文状似无意的用那只戴着钻戒的手轻轻的撩了撩头发,然后很客气的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很简单,却也很大方,只是上面的名讳让司马明差点没有后悔死。
上面写的是“赵清宇沈心文”两个人的名字,司马明嘴唇颤抖,不发一言。
沈心文此时的脸上毫无表情,就那么平静的把请柬递到司马明手里:“司马先生,这是我跟我先生赵清宇的婚礼请柬。我们好歹相识一场,希望你能来。”
沈心文平和的话语里无悲无喜,司马明却硬是听出了决绝的味道,他当时差点心里一酸,没忍住落泪,现在心文跟他完全就是一个认识的陌生人,不,心文对陌生人都会和善一点。这一次,司马明知道,他没有任何胜算了。
“好。”司马明双手颤抖着结果请柬,他深深的望着沈心文,仿佛是最后一次看她,“我会去的。”
“既然如此,总裁您这么忙,我小小的人物就不敢打扰您了。到时候恭候您的大驾。”沈心文波澜不兴的吐出这一句话,回身走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鞋子太高的缘故,回身的时候,沈心文居然崴了一下,没让任何人扶,她就这么倔强的一个人走了。
司马明内心犹如刀割,因此他也忽略了沈心文踉跄的步伐和颤抖的肩膀,他只是沉浸在这个“心爱的女人即将要嫁给别的男人”这个痛苦的事实里,无法自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多少知道点内情的小秘书,看到平日里一向高傲的司马明露出如此脆弱绝望的表情,心里不住的感慨。
就这样吧,就这么结束吧,孩子也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沈心文告诉自己,即使她此刻也是心如刀绞,泪流满面,可是一想到那个孩子,她心里的愧疚就齐齐涌上来了。
司马明每天借酒浇愁,甚至想到一个主意去参加婚礼的事情暂且不说。
这厢,赵清宇的爱情长跑终于有了一个好的结果,心爱的女人终于答应了他的求婚,赵清宇感到这么长时间的付出,有了回报,对沈心文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总之就是百依百顺。
婚期近了,沈心文的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只是经常望着窗外面的景色,莫名的就陷入发呆的境地了。
赵清宇知道沈心文为什么这样,她还是没办法忘掉那个带给他巨大痛苦的男人。也是,司马明于沈心文,就好像沈心文于他赵清宇,已经是刻在心上,印在魂魄,不由他不去想,不去爱,然而,就冲孩子的事情,赵清宇也绝对不可能把沈心文送回司马明手上。
明知沈心文对他只有歉意,赵清宇还是佯装不知,在他看来,再浓烈的爱意,终究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变淡的,最终还是平凡的过日子才是真。
心文,你放心,我会给你带来幸福的。看着强颜欢笑的沈心文,赵清宇决定,留给爱人疗伤的时间长一点,再长一点。
司马明再不情愿,时间最终还是走到了沈心文的婚期。
沈心文身穿白纱,面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貌若天仙,再不高兴,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沈心文也逼着自己挤出笑容,应付来宾。
“尊敬的沈心文小姐,你愿意嫁给赵清宇先生为妻吗?无论贫穷富贵······”
沈心文耐心的听着一脸慈祥的教父说着婚礼词,她看着温柔的注视着的赵清宇,眼底浮上一丝温柔,她承认,现在赵清宇不是她的最爱,但却是最适合她的了。
正当沈心文准备说出“我愿意”的时候,教堂的门哄的被人一脚登开了,“我不愿意!”人未到,声音先到的司马明突然出现了。
在场的来宾都是s市有头有脸的人物,看到来人正是风头无两的司马集团的大总裁,不禁议论纷纷。
赵清宇更是愤怒的看着这个胆敢来破坏他婚礼的无耻之徒。
只是,在看到司马明怀里抱着的那个婴儿的时候,无论是沈心文还是赵清宇,都哑然了,立在那里,好像被人定住了一样。
司马明抱着那个五六个月大的婴儿,缓缓的走到了沈心文跟前,满是凝重。
不用说什么,或许是母子之间奇妙的感应,在第一眼看到那个小婴儿的时候,沈心文顿时泪如雨下,什么都不用说,这就是她那个可怜的孩子。
感受到沈心文的同时,前一刻还安安静静的婴儿也突然哭叫起来了,不待司马明做任何动作,沈心文迫于天性,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从司马明那里一把抢过了孩子,温柔的抚慰起了孩子。孩子也好像感应到了什么,明明是一个陌生女人的怀抱,可是这个小婴儿却神奇的停止了哭闹。
不用解释什么,这个孩子就是沈心文的了。
看到此情此景,底下那爱八卦的贵妇们已经开始交头接耳了。
“怪不得前几天听我家那口子说司马总裁好像是暗里收养了个孩子。”
“对,我也听说了,都不敢相信,你说,要真是来路明,怎么就不对外公布?”
“这不就明了么?孩子生母都出来了。”
不顾底下的猜测,司马明哀求着:“心文,我骗了你,我怎么忍心再把我的孩子丢掉,其实那天的手术是引产的,只是你麻醉了失去意识,不知道。”
沈心文得知了这个真相,仿佛一道巨雷劈在了她那颗饱经沧桑伤痕累累的心上,她颤抖的看着这个孩子,孩子胎毛还在,很恬淡的闭着眼睛,睡觉。
这是她的孩子,他好小,可是那眉毛眼睛,无一处不像司马明,脸型嘴巴,则是像她。沈心文幸福的笑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冲击着她,抱着这个最陌生却最熟悉的小生命,沈心文仿佛抱着她的全世界。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这个婚自然是结不成了。
来宾虽然是满怀遗憾的离去,但是凭空多了点知道两个优质男人的秘闻的喜悦。
过于沉浸在孩子还在的喜悦里,沈心文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宾客们已经有序的退场离去了。
“心文?”耳畔传来熟悉的小心翼翼的呼唤,是清宇。沈心文这才从孩子的世界里恢复过来,她看到了空荡荡的礼堂,突然涌起巨大的愧疚。
她欠清宇的太多了,如今只是一个婚礼而已,为什么不肯答应他?
赵清宇倒是一脸坦然,看着苦涩的司马明,云淡风轻:“你来的有点晚。”
听他的意思,好像早料到了司马明会来抢婚似的。沈心文惊讶的看着胸有成竹的赵清宇,或许,她从来没有了解过赵清宇。
赵清宇既有解脱,又有点难过,“心文,我知道你心底还是爱着司马明的。”忽略了听到这话骤然狂喜的司马明,他继续用那永远对沈心文温柔的表情,缓缓道:“爱情没有先来后到的,是我不好,当初没有握紧你的手。让你认识了司马明,爱上了他。”
沈心文已经落泪了,这更像是清宇在向她告别。
“如今,我不得不承认,比起我,司马明会让你更幸福的,这些天来,他所做的一切,我也看在眼里。”沈心文眼里噙着泪水,她生怕下一秒就失去了赵清宇。
“司马明,你如果敢对心文不好,我会马上回来重新抢走她的。”赵清宇又转头对司马明半开玩笑的说。
果然圣父不好做,赵清宇努力压下心里那如同被巨锤机打的痛,丢下这句爱的宣言,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天阳光很好,赵清宇的背影在美丽的光照下,越拉越长,知道完全消失不见,这就是赵清宇留给沈心文最后的回忆了。
是个爷们儿,司马明此时此刻也对赵清宇由衷的敬佩起来,敢爱敢恨,勇于放手,不放弃,但是知道爱人的想法,又勇敢的放手。
自从那天过后,沈心文的生活再次归于平静,只是生活里多了另一个鲜活的小生命,错过的六个月的母爱让沈心文更是将工作以后的全部精力都扑在了这个小生命上了。
司马明对此是又喜有忧,喜的是,沈心文不想让孩子突然离开他的父亲,失去了父爱的滋味沈心文已经尝过了,所以,会隔三差五的抽空跟司马明见面。即使带着孩子,司马明依然自作多情的认为他跟沈心文是两个人在约会,只是带着一个小拖油瓶而已。忧的是,沈心文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像划了一条明确的三八线,不进一步,也不退一步,不冷不热,如鱼饮水。
司马明想主动的再往前一步的时候,就被沈心文以行动拒绝了,那一次,沈心文足足半个月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司马明了。司马明有前车之鉴,也不敢主动的对沈心文多采取什么行动,就怕两个人再回到之前那种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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