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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真猜错了,时也面上表情错杂,迟迟未语。
齐兆不失时机地表了下关怀,“南郡虽然天气湿热,但晚间风大,时大人可得注意莫着凉了。”
“毕竟年轻。”时也对二人见礼,神色稍缓,回以笑笑,“一时不察,倒有劳兆王爷担心。”
又是这四个字,这四个字今日怎么就这般扎耳,齐兆面上笑意都快挂不住了。
还听到胖郡守磕磕绊绊地想打圆场,“哈,哈,这,谁还没有个年轻的时候。”
一旁齐淮轻飘飘来了句,“郡守大人现在也很年轻。”
言下之意,莫不就是,在场不年轻的就只有齐兆了。
时也一想,恍然了悟胖郡守这一副饱含热泪的委屈和为难。秉持着友好的同僚之情,时也开了腔,“这时辰,郡守大人怎让二位王爷干喝茶。”
好歹有人搭理自个,胖郡守连连称是。
一挥手,亭外候着的人便过来将桌上的果脯、糕点和蜜饯通通撤下。
时也未入席,胖郡守自是不会先落座。胖郡守亲自上前为她拉开了席位,“时大人,请入席。”
席上桌几两两相对,齐淮齐兆自是坐于左右上席位,剩下两个席位便是分别紧挨于他们下方。
这样的席位错布是没问题,问题在于胖郡守拉开的,是齐兆身旁的空席位。
时也还未迈出步子,齐淮先开了口,“那头风大,时大人不如坐这边风小些。”
这怕才是睁眼说瞎话,胖郡守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还听着时也煞有其事地附和,“如此,便多谢淮王爷。”
这是个八角亭台,开阔,风来无阻,哪来的那头风大这边风小。
时也走过去之后,齐淮却挥退了慎行,亲自拉开了身旁的空位,让她入席。
掀袍,落坐。
时也这个人,无论做何事总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今日她一袭牙色常服,在两身华服的比衬下,竟也毫不失光彩。
肃杀冷锐与清绝灼目,齐淮和时也,两人很是不同,却又很意外地相称。
果然是年轻,齐兆被对席的二人刺了眼。面上的笑意几乎全无,胖郡守几近战战兢兢落座于他身旁。
酒菜陆续上来,入目馔玉炊金。
先上了四冷盘,再上的主菜。燕窝脍鸭舌一品,清酿掌信一品,红白如意卷肥鸡一品,海参万字鱼羹一品,除此之外还有银牒小菜四品,饽饽二品。
菜式之丰富,就连席上的那道看着素简的桃花酥菜,都是桃花瓣裹着面粉,再配上狍子肉一起炸。
放下手中夹着块桃花酥菜端详的筷箸,时也扬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胖郡守。
忆起这些日子招待时也的花盒小菜和粳米干膳,胖郡守不安地笑了笑。
“可还记得郡守大人说着,让本官多见见南郡的解语花们。”时也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胖郡守不安的预感加深了些。
便见时也笑得春风和煦,“今日在南郡街上,倒是见到了好些个。”
自时也坐他身旁,齐淮心情便好了些,连接话这活也乐得承揽了下来,“嗯?”
“毫不夸张而言,那些个解语花姑娘,力能扛鼎,却在卖身葬父。”时也啧啧称奇,“也不知她们的父亲泉下有知,心情该有多复杂。”
这可不,单就那个小白花姑娘,举个鼎肯定不在话下。
慎行已是很想遁离现场,不知情的齐淮却敏锐捕捉到了时也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这南郡也无天灾,怎么有这么多需要葬的男子?”
“无天灾,那兴许是人祸。”时也顺着话说了下去,“譬如这,牢狱之灾,兵戈之殃,甚至还有这采矿之难。”
齐淮与齐兆二人在这对坐了这么久,既无谈彼此到南郡之图,更无提起铁矿一事。
时也这会倒是明晃晃说了出来,真是,有种。
席上几人表情各异,偏生时也还佯作一无所知,小脸震惊,“郡守大人如此沉默,莫不是本官一不小心说中了。”
......胖郡守想不明白他方才缘何要企盼着时也一同前来。
“时大人可就开郡守大人的玩笑了。”齐淮此时看着时也越是顺眼,“别的不说,单这私采矿,可是谋逆的大罪,郡守大人有几个脑袋好去私采矿的。”
看着两人一来一往,朝堂上的人还与他说道着齐淮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