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适才我听他弹琵琶,不知为何就在联想你弹琴的模样,有一句诗‘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还真是应景。”
背后的女子许是喝得太醉了,一直喋喋不休,现在本是深秋,颜玉的后脖颈原是冰凉的,被这一口口如兰的温热气息扑着,都温热了起来。
一时之间听浮梦将自己与南梦馆的官儿相提并论,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如何,便也只能轻笑一声,继续向前走着。
为了避开人,颜玉特地选了一处不常有人走的小道回国子监,刚巧路过一颗玉玲珑树。
千万落木间,唯有这颗玉玲珑挂满白色花簇,被月光笼着,透过一层如玉般玲珑剔透的花瓣拓下淡淡阴翳,地上也有暗明不一的花影。
玉玲珑虽香,但却过于浓烈,比不上男子身上淡而可闻的清香。浮梦伸长颈、将鼻尖贴在颜玉后颈上,细细闻着。
冰凉的触意一传来,颜玉一不注意踩到一块圆石上,脚一滑,打了个趔趄。背后女子的唇便贴在了他的后颈上,温热、柔软,只一瞬,女子就缓缓将唇移了开。
声音懒洋洋的、像是在棉花里被揉了一番:“你累了吗?我可以自己下来走。”
身下人没有答话,连带着空气都沉默了半晌。
浮梦等得困意袭来,便将头靠在对方背上,含糊不清说了一句“不回答那我就睡了”,阖上了眼,瞬间便睡了过去。
却没注意到背着自己的男子双颊已然粉红胜过三月桃花,神情里难得掠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异样,荡漾起一圈圈似水涟漪,平白在十月生起火烧的燥意。
颜玉喉结一滑,喃喃自语道:“真是撩人不得反被撩。”
说完便随手折下了一只肩头的玉玲珑,咬在唇上,继续向前走下去。
20.误解 昨夜我哥哥不知从哪带回来个人,……
第二十章
翌日。
浮梦从床榻上醒来时,头疼非常,像是昨夜被重物敲击了一般。
挣扎着爬起床,一掀开棉被,便见自己衣裳敞开,裹在胸口的白布散了开,露出女儿身最为明显的部分,虽只是一半,看了却还是惹眼,便倏然捂住了胸口。
昨夜……
她依稀记得那个官儿在弹琵琶,而她自己一沾了酒就止不住,好像是喝醉了。置于醉后的事,映像却是模糊得很。
好像闻到了桂花的香味……还有,独属于那个人身上的清香。
莫不是他把她背了回来?!
浮梦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昨天莫不是颜玉见她酒醉不醒人事,一时之间情难自已,就想非礼了她。待拔下衣服看到缠绕在胸口的白布,知晓了她是女子,便才收了手。
如果颜玉知晓了她是女子……会不会告诉别人,还是现在已经告知了皇帝?欺君之罪按律当斩,现在她的处决书莫不是已经在路上了?
脑子里各种想法乱成一团,浮梦慌乱中重新束好胸部、换了一套绛红缕金天香绢深衣,又添上了一件妆缎红氅。
一踏出门,就看见自己适才因之惶恐不安的人正悠闲自得地坐于茶案前,手里握着本残卷,举起案上的茶细啜了一口。
看样子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颜玉昨夜一夜未眠,半夜沐浴了一次,却还是觉着后颈处女子的那一吻痕迹难洗。明明只是在不经意间贴了一下,却像是浸了墨的宣纸,怎么也洗不干净了。
便只好看书,想得到一时的心静,却是半字未读。一看着书面,便自然浮现出女子男裳被扒、微微裸|露出的曲线,细白的皮肤浮起的一层晕了水的醉酒潮红,便是赫然一惊,立刻合上了书。
定是那屋里的迷香才使他这般神志不清。
好些时候才淡定了神志,一早上便就坐在这里等着,虽手中持着书,却还是有点难以全神贯注。
一听闻开门的动静,便见穿着一身绛红的人走了出来,明艳地好似出水芙蓉,与周围暗褐色的竹门相比,便更被衬托得极是一抹亮色。
一看见她,双颊便蹭的一下染上层红霞,羞赧得撇开了双眼,像是一被触碰就闭合叶片的含羞草,只是她含羞不是因被触碰,而是因看见颜玉。
颜玉不自觉地便看了眼浮梦昨夜暴露出来的胸口,只一瞬瞟过。
那里已经是一马平川,应是被浮梦又用白绸布裹住了。
移开眼神,状若无意地低头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