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学生埋头写着。
一个词，
下一个词，
再下一个词，
西夏看着黑板上的字词错误百出，两人窘得没有边际，不断地掐断粉笔头，扔了一地。
直到铃声响起，西夏才放了他们，说：“回去吧！”
两人如遇大赦般地扔下半截粉笔，走回座位。
西夏看着课代表收起每个人的成果，刚出教室门，就听到了哄堂大笑，夹杂着骂声和叫喊，并不是针对她的。
她笑了笑拿着一叠纸回到办公室。遇上邹雪的视线，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乔老师看见她回来，问：“你的早自习？”
“嗯。”
“学生们是不是捣乱了？”
西夏苦笑着说：“嗯，我已经看到我未来的日子了。”
“正是闹腾的年纪，你就费点心吧！”
“我就不信，斗不过他们。”
她坐回座位，翻看着听写字词的结果，脑仁嗡嗡地疼。
*
上课的铃声一响，她的神经绷紧，往教室走去。
她走到墙角就能听到震耳欲聋的喊叫声，也不知道这些孩子哪来的力量，反正就是肆无忌惮。
等她一进教室，那些孩子乖乖地坐着，没了声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刚才的一切嘈杂荡然无存。西夏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看着下面的人儿，紧张、疑惑、放肆、自由，脸上还残留着激动过后的红晕，可都克制着，没敢发作。
到底还是一群孩子，她本来紧张的心情，突然放松。她又做了一遍自我介绍，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讲了些课堂上要注意的纪律，然后开始讲课，那节课的内容是《詹天佑》。课文讲到一半，她就看到坐在后面的几个男学生在吃零食、眉眼传递信息，这些小动作，她尽收眼底。没有戳穿，继续讲完课文，留了作业，下课的铃声响了，西夏说：“以后上课不许吃东西，再吃东西，我就让你请全班同学吃。”
理亏的学生低头不语，其他人则是四处张望，寻找着问题的根源。
西夏离开了教室，在她身后，学生们像放飞的鸽子，喧闹、嘈杂......
数学课，学生们倒是安静许多，只是气氛没那么活跃，有的人在打盹儿，西夏只好边讲课边敲桌子警告。一直到下课，她才松了口气。
那节课之后是课间操，音乐早早地开始响。学生们离开教室。
她跟着学生来到操场上，监督他们做操。因为周围站着不少表情严肃的老师，大部分学生倒是规矩不少，没再捣乱。
西夏搜寻着乔老师的身影，看到他站在五年级班级后面，她也走过去，对他说起了课堂上的情况，乔老师说：“你如果觉得不影响整个课堂的纪律，就别管他们了，耽误时间。”
“我怕他们荒废了。”
乔老师低头笑笑不说话，他双后背在身后，背有点驼。西夏看到了他的乏力，也不想继续烦扰他。两人静静地看着学生们做操。
“现在看起来还算老实。”乔老师说。
西夏看了眼那些人，点头默认。
下了操，两人一起回到办公室。
邹雪和刘洁也在座位上，看见西夏进来，邹雪问：“班主任好当吗？”
西夏笑说：“任重而道远。”
“慢慢就好了。”
西夏鼓起勇气说：“我想...加一下你们的微信。”
邹雪说：“好啊！”
西夏看向刘洁时，她没说话，西夏说：“以后，我们就是同事，有了联系方式会方便一点。”
刘洁拿出手机，两人互换了微信。
*
上午的第三节课，邹雪去上课了，只剩下刘洁和西夏，西夏说：“谢谢你！”
“关于什么？”刘洁回过头来看着她。
“你送我的礼物。”
“你怎么知道是我送的？”
“因为...上面有素描，我想应该只有你会这么做吧！”
刘洁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说：“没想到你还挺聪明，不用谢。”
“礼尚往来，我想......”
“不用了，是我的一点心意，千万别太在意，不然我就要收回来了。”
“好吧！”西夏放宽了心。她也不知道这礼物意味着什么，只觉得温暖。
*
英语老师邱爱芬走了进来，她性格冷淡，也不愿意跟其他人搭话。
西夏主动问她：“下课了？”
“嗯。”
西夏又问：“邱老师，这里只有你一个英语老师吗？”
“嗯。”
“那你忙得过来吗？”西夏觉着有些问题真多余，但不知怎么就问出了口。
“还好，只有三、四、五年级有英语课，每天一个班一节，一个星期15节课。”
西夏听着这话，冷言冷语，倒有点抱怨的意思。但这跟她没多少关系，她也只能说：“辛苦你了。我们以前也是这样，老师太少了。”
邱老师拿着杯子喝水，说了句：“我习惯了。”
西夏苦笑着不知该说什么，刘洁看着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