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李庄偶像男团,村里姑娘自动化身迷妹,为自家偶像打call以及撕逼。
但这也仅限刚来。生活是最好的老师,环境会教他们如何做人。
两年后,程叙变黑了也更壮实了,却更加沉默了。
而李游最初的淡淡情愫在偷偷观察中发酵膨胀,日积月累,演变成爱的疯狂。
以至于当程叙这只旱鸭子不慎落水昏迷,被大哥李涛所救,并就近送到自家休养时,她光着身子钻了被窝。
那段婚姻说白了就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骗婚。
至于程叙,一是被捉奸在床,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二是李家有救命之恩。
所以即便俩人实际上根本没说过几句话,他甚至都记不得大李庄有李游这号人物,也只能捏着鼻子结婚插队落户。
一间房,一张床,一副柜子,一只双喜搪瓷盆,一个暖水壶,一盏煤油灯再加上两床被子就是小两口的全部家当。
婚后生活并不是李游想象中的甜蜜。俩人貌合神离,分被而居。
合上门,屋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李游常常感觉仿佛只有自己存在。
程叙从不主动和她说话,偶尔四目相对时从眼里也看不出厌恶,他只是做到了无视。
李游知道这是自己强求来的,只要自己不放手,那跪着也要走完。
直到有一天,程叙收到家里的来信,他难掩兴奋,在屋里来回踱步,沉寂许久的眼眸刹那有了光彩。
这才是真正的他啊!
“我们离婚吧。”
当程叙第一次主动拉着她的手,手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到脑中枢,鬼使神差地李游只轻声答一个“好”字。
以至于俩人都当场愣住,头一次有默契地难以置信自己(她)居然如此爽快。
“只是假离婚。高考要恢复了,我要回去准备高考,只有离婚迁回户口,我才能长久地留在家里。放心,考完我一定回来接你。”
程叙不厌其烦,再三保证,唯恐李游不同意。
“我答应和你假离婚。”李游喜欢这样的程叙,喜欢和这样的他说话。“不过要先做一回真夫妻。”
结婚一年半,俩人还真就纯盖被睡觉。
程叙愕然,犹豫了。
“你要不同意,那就算了。”
“行。”程叙咬牙点头。
当晚,俩人成功圆房。
当俩人和李家父母摊牌提出假离婚时,遭到强烈反对。
女儿小,不懂事,他们老两口可不傻。
李家大哥大嫂也是苦口婆心劝着小妹,为了回城抛妻弃子的例子身边不是没发生过,何况这小两口才刚结婚,连个孩子都没得。
男人回去拍拍屁股还能再找,女人尤其是农村,离婚的女人要想再找个好的,那就难上加难了。
可俩人一意孤行,李游更是跪下求父母同意。
“行,你从小就是犟脾气。你信他,非要离婚。行,到时候后悔了可别在我面前哭。”李老栓让这个不省心的闺女气得半死。
当初做下那种事,非要赖上人家,让他老脸在全村人面前丢尽。现在又要离婚,说起来都愧对祖宗。
俩人找大队书记开张离婚证明。程叙赶在年前回城去了。
程叙的离去不仅在知青点引发动荡,也在村里掀起波澜。
众人反应不一。有当初一起拈酸吃醋却计输一筹,如今背后讥笑的。也有真心为李游命运忧心忡忡的。
从小父母疼着,哥哥护着,李游不是一个坚强的人。
在偶然听到旁人背后或嘲笑或怜悯,拿这件事当做谈资,没多久除了下地干活挣工分,回去便不愿再出门。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日盼夜盼,情郎一去半年,了无音讯。
李游接受了她被抛弃的事实,却接受不了以后生活在流言蜚语的环境里。
她选择了跳河,跳入了当初程叙掉进去的那条。
***
李游醒来已经有几天了,此刻戴着草帽坐在田埂上,望着远处劳作的父母兄嫂。
感谢亲人体谅她重病刚痊,让休息几天。
但李游对种田一窍不通,虽然有原身记忆,但看和做是两码事。
既然逃不掉,还是尽快适应并掌握,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业余。
同时,李游也在思考今后的路。
她很清楚自己没多大本事,干不了“投机倒把”的农村商业贸易。并且在记忆里这要冒很大风险。
要想走出去,似乎只剩高考一条路。
而幸好原身是上过初中的,虽然只上到初二,就辍学回家。但按学龄如今也是高四了。
即便没有初中毕业,李游的学历在大李庄也是屈指可数的。
原因大概是她家孩子少,经济负担比较轻。相较于其他家五六个,李游家只有他们俩兄妹。虽然不可避免重男轻女,但也偏不到哪里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