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显然,无论是张源生,还是几个徒弟,最想听的只有黄金城的故事, 以及那个素未谋面的林雨……
子夜时分。
山村陷入了安静之中,山上的几间破屋也是如此。
也不知道是为了回归自然,还是什么,这山上的几间屋子,只有张源生的房间通了电,其余房间都是黑灯瞎火的。
房间里,白长生和吕小鱼三人都没有睡。
本来, 是有给三人单独安排房间的, 但见识了几个师兄弟的热情之后, 吕小鱼和罗雨毅然决定跟白长生一个房间居住。
鬼知道当是朱六甲的几个师兄,眼神里有多绝望。
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吕小鱼这样的心性,都有点怕半夜被人趴窗户。
“之前我还不太相信张源生道长是……是那样的人,还有他的徒弟们,现在我真的信了。”吕小鱼哭笑不得。
这一顿晚饭的功夫,张源生为首,和他的徒弟们,那个热情劲,差点让吕小鱼以为,自己进了贼窝。
罗雨也是一样的感觉,要不是有伤在身,还中了毒,没有彻底恢复,早就直接下山了。
“嘿嘿。”
白长生笑了:“从这一点来看,六甲的师兄弟们都是真性情,没有虚伪的掩饰。”
“你管这叫真性情?”吕小鱼翻了个白眼。
她宁可对方虚伪一些, 也不想面对这样的热情。
“为什么我有点后悔来这里了?”吕小鱼道。
“不要瞎想了,明天我们就上龙虎山,山上应该有客房的。”
“希望有空的客房,我可是一分钟都不想留在这个鬼地方了。”
“害怕了?要不然喊张前辈他们过来给你作伴?”
“白长生,我发现你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白长生窃笑,回想今天的事情,的确是非常的有意思,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然后就见到了朱六甲师门这一伙有意思的家伙,人生就是这样,可能一天的时间里,就会接连遇到几次起伏。
“说起来我们倒是欠了人家一条命呢。”
吕小鱼一阵沉默。
没错,这才刚到龙虎山脚下,就欠了人家一条命,果然世事难料。
“都是因为我,我没想到木棉花的人,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罗雨道。
“也不能全怨你,火车上那人被我废了,大概才会让他们暴怒吧。”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我有八成的责任,我本想过来帮你,没想到却成了累赘。”
白长生起身,看向了罗雨。
月光透过窗子射进来,照在罗雨的脸上,仍旧能够看见罗雨那略显暗淡的双眸。
“罗雨,我不想提醒你第二次,如果你想进入我们的圈子,那你就要记住一点,在这个圈子里,没有累赘。”
罗雨怔了一下,然后看向了白长生。
有那么一瞬间,她眼底分明溢出了晶莹的感动。
但很快,那晶莹就消失了,她略带冰冷的说道:“白长生,你装叉的样子真的一点都不帅。”
靠……
白长生无语。
小爷有吗?
小爷不装叉一样很帅的好不好?
噗嗤……
吕小鱼笑了,她怜悯的拍了拍白长生的肩膀:“我发现你江湖地位越来越低了,当初初见,你可是鼻孔朝天,牛的很,现在怎么不行了?”
不行了?
白长生脸一黑:“你居然说我不行了?要不要试试小爷有多威猛啊?”
吕小鱼一怔,脸颊微不可查的红了一下,而后却是嗤笑道:“你敢吗?我和罗雨就在这里,病美人,随便你取,你有那个胆吗?”
“我……”
我靠!
白长生抓狂了!
什么时候起,他变得这么悲剧了?随便谁都敢来刺激他了?
关键是,这吕小鱼何时变得如此露骨了?
这简直让他无法招架,别说两个病美人了,就算是十个一百个,他白长生也取不了,别说他有没有那心思,就算是有,他也根本不可能去取的,命犯三绝,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唉!”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一翻身,背对着二人:“孔子曰,人不可与鸟同语,睡觉。”
噗嗤……
这次,吕小鱼和罗雨全都笑了。
孔子曰没曰过她们不知道,但她们知道这一刻的白长生,已经没招了。
难得见到白长生服软的时候,还别说,挺解气的!
让这个家伙没事又喜欢逞能,又喜欢埋汰人,这下子栽了吧?
……
“吕姑娘,后山有一处茶林,不如我带你去看一看呀?”
“罗姑娘,今日村里有集市,不如我们去逛一逛?”
“吕姑娘……”
“罗姑娘……”
一大早,刚吃完早饭,几个人就围了过来,围着吕小鱼和罗雨,各种赞美和邀请。
白长生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想笑。
朱六甲果然没有骗他,上到张源生,下到他的所有徒弟,果然一个比一个色!
那眼神就差对着两个女人说:‘来呀!本道爷很强,你要不要试试?’
吕小鱼和罗雨一个头两个大,本来还感激对方救了自己,可此时,只想赶紧离开这个破地方了。
“咳咳!”
一阵咳嗽声响起,周围的人顿时安静下来。
张源生走了过来,他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势,一只手背在身后,唯独那锃光瓦亮的脑瓜顶,实在有些拉胯。
“两位娘子……不,两位姑娘,你们能够随着我徒弟来此,那就是缘分,我昨日夜观天象,发现我们有一段缘分就在后山,后山有处茶林,不如我带你们去逛一逛,说不定就会有什么机缘。”
额……
吕小鱼和罗雨满头的黑线!
拜托……
这些词你徒弟都用过了,你就不能有点新意吗?还是说,这些话都是教的?
“前辈,我们久闻龙虎山的大名,一直未曾得见,今日风平日丽,正好去看一看,茶林改天再去不迟。”
张源生挠了挠脑门:“这样啊……只是机缘这种事情……”
“白长生,我们走吧。”
吕小鱼和罗雨一左一右,几乎是架着白长生就离开了这里。
张源生和他的徒弟们,看的是眼皮直跳,拳头紧握!
“六甲,我看这白长生欢蹦乱跳,恢复的不错,要不然你……六甲?恩?六甲呢?”
“师父,师弟他早就跟着一块跑了,你嘚嘚半天他也没听见啊。”大师兄说道。
“逆徒!”
张源生气得想挠墙。
……
山上,吕小鱼和罗雨终于是松了口气。
和中毒以及受伤比起来,这朱六甲师门上下一干人的热情,简直比那恐怖一万倍!
一时间,二人看向朱六甲的目光都不一样了,那感觉就像是,看着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朱六甲满心无奈,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