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晕眩、寒冷、窒息,当这几种感受同时出现在自己身上,白娇娇很难不怀疑她快要死了。
可明明她睡觉之前还在某个短视频APP下单了一箱肥汁米线,睡觉过程中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怎么就要死了呢?
不,我不能死!
她拼命将意识从混沌中挣扎出来,睁开眼,就看到一个身影压在自己身上,左手死死掐着她的脖子,右手也没闲着,正在撕她的衣服。
那张满是污秽的脸上挂着猥琐的笑,黑黄的牙齿像吃了两斤狗粪,恶臭从他身上传来,熏得本就晕乎乎的白娇娇恨不得撅过去。
但她知道她不能。
哪怕这场景比做梦还离谱,但眼下的情况危急,根本顾不得这些。她手脚并用奋力挣扎,却发现自己浑身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简直像在给人瘙痒一般。
幸好她当年还勉强听了两节防身课,卯足最后一点力气,两手合力朝对方左手小拇指掰去.
只听“咔嚓”一声,指头应声而断,同时传来的,还有男人嘶哑疯狂的痛呼。
颈间的手终于松动,白娇娇甚至顾不得把气喘匀,就放开嗓子高声呼救:“救命!有人吗?救命啊!”
声音嘶哑,不比那猥琐男好听多少。
她一边喊一边连滚带爬,奈何体力有限,没爬两步头发就被猛地被薅住,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头皮都要掀开了。
狰狞的面孔再次出现在眼前,白娇娇心中闪过一丝绝望,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眼睛里也蓄了泪。
“贱人!敢掰老子指头,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猥琐男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伴着血腥味在嘴巴里漫开。
她狠狠咬牙,眼看着衣服再次被撕扯,手不放弃地在地上摸索,企图摸到石头之类可当做武器的东西。
然而她注定要失望了。
北方冬天的田野,地上满是滑溜溜的冰,哪怕有石头也都被冻在了冰层之下,抠都抠不出来。
眼泪从眼角滑下,还未落地就凝在脸上,白娇娇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让这人生不如死。
现在,命最重要。
猥琐男看她不再挣扎,啐了口唾沫嘿嘿一笑,放开她扯起了自己的裤子。
就在白娇娇以为即将忍受惨无人道的施暴时,一道身影突然从麦秆堆后出现,一脚将猥琐男踹翻在地。
“干你娘!谁敢坏老子好事!”猥琐男从地上爬起,破口大骂,却在看到来人时,浑身微微一僵。
天色昏暗,白娇娇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只能隐约瞧见他身材高大脊背挺直,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袄。
“秦铮,我不找你麻烦,你也少他娘的多管闲事,赶紧滚!”面对眼前的人,猥琐男明显有所顾忌,却又放不下马上就成了的好事,梗着脖子耍起横来。
秦铮这个名字,白娇娇莫名觉得有些耳熟,却实在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她费劲巴拉地坐起来,一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边把棉袄的扣子扣上。
不是不想跑,而是身体不允许。
在南方长大的她突然出现在冰天雪地里,还差一点点就被侵犯,如今无论是殆尽的体力还是寒冷的天气,都让她很难在短时间内行动如常。
她不明白,自己在温暖舒适的独栋小别墅里睡得好好的,怎么一醒来就到了这么个鬼地方?
这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这冻在冰层下面的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粪便,还有那整齐排列的麦秆堆……一切的一切,她都只在电视里见过。
还有她的手,白娇娇低头看向这枯瘦蜡黄的手,眉头越皱越紧,这怎么可能属于从小就养尊处优的她?
她脑子里一团浆糊,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