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总裁?”
会议室里,秘书叫了两声霍行都没有反应,不得已,只得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总裁!”
“怎么了?”
霍行回过神来,他扫视了一圈议桌上尴尬的面孔,心底微微沉了一下。
“总裁,您是不是不舒服?”秘书问了他一声,最近他家总裁走神的次数有点多,可在开会的时候还是绝无仅有了,他有点担心。
“没事。”
霍行站起身,“今天先散会,需要我处理的东西先交给小李。”
他说完便大步走出了会议室。
坐在车上,霍行漫无目的开车游荡了一会儿,心情实在烦躁,不得不找个地方先停下来。
抬手捏了捏眉心,微微叹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没有江暮云这个讨厌的人在他应该是很惬意的,可可笑的是,这半个月里,那张该死的面孔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失控的那天晚上,满身鲜血倒在自己怀里的样子,还有那块墓碑……
霍行忍不住砸了一下方向盘,心里焦躁不已。
该死的江暮云,死了都要缠着自己,让他无法安眠吗?
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准备离开,却发现自己停车的这个地方似乎是当时就读高中的后门。
怎么就开到这来了?
沉浸了两秒还是下了车,熟门熟路的从后门翻了进去。
以往他一直不屑江暮云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却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放下身份做同样的事。
霍行拍了下身上沾染的灰尘,在里面散起步来。
走到一颗树下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看着这颗已经百年树龄的檀木,年少时期的记忆逐渐从脑海里调了出来。
那是毕业那年,高考之后江暮云在这里告诉他,说她放弃了全国最有名的金融大学保送资格填报了警校。
对于她这个决定他不是没有惊讶,只是长期的冷淡让他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在他看来,这样的选择可以说是愚蠢,她原本可以得到更好的。
尽管是现在,他仍觉得愚蠢。
如果不是填报了警校,以她对商业的敏感度,三年前他对江家下手的时候也不会显得那么不堪一击吧,至少以她的能力是能给江家留下一丝喘息余力的。
心底的不屑在表面用一声冷哼表现了出来,他抬脚准备离开,却突然记起在那之后江暮云似乎在这个树下埋了一颗时间胶囊。
顿了顿脚步,她挖出来了吗?
应该没有吧……
回到车里,霍行没有立即发动车子,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已经生锈的黑色小铁盒。
他自己都没想到最后竟然真的把这东西挖了出来,霍行看着眼前的这个盒子,觉得自己肯定是着了魔,不然他唐唐的霍氏总裁怎么可能会在高中校园里挖起了泥巴?
他望着盒子看了许久,拍掉上面残留的泥土,莫名的,他有些不敢打开。
这是江暮云高中毕业那年埋的,那年她十七岁,到现在应该有七八年了。
他掰了一下,因为生了锈没能打开,随后用刀子刮掉表面的锈迹才把盒子打开。
为了保险,铁盒里面还有一只包装严实的木盒,他将之拆开才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霍行抿了下唇,他还以为藏了什么,没想到只是一只肩章可一张已经泛黄的明信片。
拿出肩章看了看,感觉有些熟悉,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放下肩章,霍行捻了捻手指,将明信片拿了出来。
他以为上面会写满什么矫情的话语,可真正看到的时候却发现上面只写了两句话。
第一行:恭喜你江暮云,肩膀上有了同样的星星。
第二行:恭喜你江暮云,可以拿着肩章去找霍行逼婚了!
后面是一个手绘的大大的笑脸。
看着这个笑脸,霍行感觉心脏骤然一窒,一段年代久远的对话浮现在脑海里。
“霍行我觉得我跟你很配,我可以做你的妻子吗?”
“可以。”
“真的吗?”
“什么时候你肩膀佩戴了同样的星星你就可以来找我了,在这之前,我不会考虑你。”
“说到做到?”
“嗯。”
是因为这个吗?
霍行握住方向盘,深深的喘了两口气,忍不住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一边,莫名的生气起来。
虽是生气,可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是在气江暮云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改了自己的志愿吗?或者,他气的只是自己不走心的给了她一个没有任何效用的期望?
“这个女人脑子是被狗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