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
焰火宛如一条红黄色的火蛇从漆黑的枪口里窜了出来,直奔上官成业的胸口。
以上官成业的本事,李建元压根不担心火枪会伤到他,自然无所顾忌。
只见上官成业轻轻抬起一只手,真气一卷,一把抓住射出的铁子。
“如何?”
李建元放下火枪,望向捏着铁子的上官成业。
上官成业轻轻一摊掌, 一颗颗小小的铁子,化为小小的铁饼。
露出一个微笑,上官成业拱手喜道。
“恭喜陛下得此利器!此物威力非凡,若是近身,就是六品的修行者,若有不慎,不死也得身受重伤!”
别看李建元身边都是高手,动辄就是四品及四品往上的高手。
其实纵观整个大唐王朝, 修行者本就稀少。
有近一半的修行者, 实力都在八九品附近徘徊,六品拦住了无数家境贫寒或者际遇不佳的修行者。
能不能迈入修行界,看得是天赋。
甚至可以说,光看天赋就行了。
可一旦踏过这个门槛,光是天赋低话,就有点不够瞧得了。
机遇、家底、名师等等繁多因素,都会成为拦在修行者身前的门槛。
这一拦,境界停滞多少年,或者多少年修为才有长进,就不得而知啦。
寻常士兵拿着改进的火枪,能够在偷袭的情况下,威胁到六品修行者的生命安全,已经是非常恐怖的事情了。
李建元非常满意的点头,这个子弹,还是用的铁子弹,没有加上火药、铅头等等。
火枪也只是初版,还有很大的改进余地。
威力上面, 还有很多的前进空间。
最重要的是,经过改良火枪,大唐的工匠们,能够学习到很多新的知识,也能给他们更多的启发。
现在只是火枪而已,以后说不定能造出机枪、巴雷特来。
到时候朕的大唐军队全副武装,一个个扛枪带炮的,敌人手里还在过着手拿冷兵器的日子,怎么跟朕打?
“很好!你们办的非常不错,个个都有赏!”
“多谢陛下!”
“不过,谨记一点,事关火枪的任何资料,都不得吐露出去分毫。否则......”
李建元收起笑脸,眼眸中杀意肆虐,语气瞬间变得犹如寒铁般彻底冰冷。
“朕诛尔等九族!”
“是!我等绝不敢透露半分!至亲亦如此!”
铁匠笑脸还没完全张开呢,被陛下的话,吓得一个跟头跪在地上。
李建元神情又一变,切换成笑脸, 拍了拍铁匠的肩膀。
“嗯!朕向来赏罚分明。你们好好给朕效力,不仅自己有赏, 日后你们的家人, 朕亦会派人将他们接来都城,好生安置,断然不会亏待他们。可你们若是泄露出去一丁点东西,不仅你们要死,你们所有家人,都受因你们受到牵累。是福是祸,朕就看你们怎么做了。”
“谨遵陛下教诲!我等忠心耿耿,绝不敢背叛陛下,背叛大唐王朝!”
“行了,出去领赏吧。”
“多谢陛下隆恩!”
铁匠赶紧又磕了一个头,躬身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爷孙两人。
上官成业抬手拿起火枪,欣赏着冷冰冰的火枪,心中却是火热无限。
此等利器在手,大唐军队可说是无往而不利啊!
“陛下!匈奴之地,尽在掌握啊!”
“利器虽好,但用利器的是人,人若是不行,再好的兵器也是白搭。”
“陛下有何吩咐?”
“吩咐影卫的人,时刻守着负责制造火器的人,此物绝不可泄露到外人的手里,否则,他们也要死。另外......”
李建元靠在椅子上,微微眯着眼睛。
火器有了,成批的火器出现,只是时间的问题。
有了好的火器,自然需要素质更高的军队,不然利器在手,所用非人,十分的本事,只能发挥出七分。
“训练大唐军队的计划,也该提上日程了。”
......
翌日,昨晚染雪坊的御衣发布会,十方呈祥十件衣服,合计二十多万白银,两万多两白银的单价,在都城的街头巷尾,炸开了锅。
大家都清楚,御衣肯定价格不菲,可没几个人想的到,会贵到这个份上。
对许多百姓来说,一辈子都不一定见得到两万两,这就不是一个他们能在阳间看到的数字。
恐怕只有来日身死之后,孝子贤孙多烧点纸钱,才能在阴间见到这么大笔的银钱。
酒楼、茶楼等地,无一例外,都在讨论御衣的出现,以及今日刚刚开张的御衣坊。
“我的天老爷!两万两白银,一件衣服!就一件衣服!”
“陛下这个大手笔,属实是让我等开了眼界!”
“别说是咱们了,两万两白银的价格,怕是连不少富庶家庭都望而却步吧?”
一群喝茶的闲人,尽情抒发心中所想。
坐在一旁的人,却不甚赞同他们的观点。
“望而却步?笑话!你是没看到御衣坊今早的那个盛况啊!”
“哦?兄台从御衣坊那边过来?”
“啧啧!我家就住在御衣坊的西边,早上过来的时候,御衣坊的门口,停满了一架架马车。马车上面下来的,都是各大家族的夫人、小姐。就这些位夫人、小姐,御衣坊一时之间都接待不过来,只好一个个站在门口排队,足足有近百人罢!”
近百人不是夸张,只是说话这人为了显摆,增加气氛。
把陪同夫人、小姐们来的下人、随从、马夫等人,都算了进去。
但少说,二三十人是有的。
算一人一件,两万两一件衣服,这一早上,御衣坊就能收到近六十万两白银的订单。
要知道,这还只是一个早上而已。
一天算下来,少说都有接近百万的订单。
当然,第一天因为慕名而来的人多,其后人数肯定会锐减,断然不可能都像今天这样热闹。
但御衣坊的名头,这一下算是彻底打响了。
与此同时,奢侈品三个字,也开始慢慢深入人心。
这边,都城的大街小巷议论纷纷。
另一头,御衣坊忙的是焦头烂额。
一个又一个的订单接踵而至,各种要求都得记在本子上。
不过,御衣坊的所有人,累归累,心里是一点疲惫都不觉,嘴上挂着无比真诚的笑容。
每写一个单子,御衣坊的所有人,都有钱拿。
单子上没多一个要求,价格又要贵上几分,他们又有钱拿。
陛下要是一高兴,或许还有钱拿。
换作哪个年代的人,其实都是不怕累的,只是这个薪水得跟上。
李建元虽然要求高,给他们分配下来的任务也不算轻,但在开工资上面,李建元向来从不小气。
作为一国之君,他跟寻常的老板、股东之类的资本家们,可是完全不同的。
一来,不用担心资金链的问题,有薛家、柳家,四位王爷身后的四个家族。
哪怕他们同时毫无理由,直接凭空蒸发了,李建元的国库还能兜底。
二来,不用担心竞争对手的问题。
且不说李建元作为皇帝,没人敢竞争御用这个牌子。
单看御衣坊的御衣新奇程度、材料和做工等,都没几个人具备抄袭的本事。
就算真有人疯了,胆敢抄袭,也注定无法引起这般的轰动和影响。
这种震撼,第一次效果非凡,第二次就不太行了。
所有人,都会拿着第二次去跟第一次比较,最后得出的结论,在大多数情况下就是:感觉挺好的,就是不如御衣。
而且,李建元给出优厚的条件的时候,不仅能让大家更加积极努力的上班,还能给他积累好的名声,可说是一举多得。
毕竟是第一天开张,薛家主自然坐在内屋招待客人。
甚至有许多买衣服的,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表面上是买衣服,其实是借买衣服结识薛家主,结交薛家。
兴许,还能通过薛家,日后抱上陛下这条大腿不是!
对于客人,薛家主自然是来者不拒,维持着客气。
但格调摆在这里,薛家主也仅仅是维持着基本的礼仪,从未讨好过任何一位客人。
不仅如此,御衣坊所有人都遵守着一条规矩。
“对待客人,需要尽职尽责,但绝对不能讨好!”
份内的工作和服务,是应当应分的。
但除此之外,御衣坊绝不会刻意讨好某个客人,身份再高也不行。
至于陛下或者皇后娘娘等,那可不是客人,是主人!
另外,御衣坊也不接待衣冠不整,礼仪不周的客人,再有钱有势也不接待。
诸如此类的规矩,大都围绕在这个方面。
且这些规矩,都是薛家主在陛下的教授下,定下来的。
薛家主按照自己对陛下意思的领悟总结就是,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切的一切,都只为两个字服务:格调!
东西可以卖不出去,不能降价!
为什么?
格调!
客人喜欢讨好,御衣坊绝不讨好任何一位客人!
为什么?
格调!
薛家主可以更加亲切热情的接待客人,客人买的还会更多,但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
还是格调!
所谓的奢侈品,在抛去格调这个光环之后,其实和普通商品的差距不大。
可惜的是,人就是一种活在群体中、好攀比的生物。
只要有比较,就一定要分出来个胜负优劣,高低上下。
做人做事,许多方面是不太好比较的,因此人们常常喜欢用外物来进行攀比。
御衣坊的御衣,除了本身出色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给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提供一个攀比的渠道,让她们在身为奢侈品的御衣上面,能够名正言顺,清清楚楚的攀比,来取得那份情绪价值。
在跟其他人的攀比之中,取得最终胜利。
你还需要介绍什么金银珠宝首饰,什么质地来历,那位大师手笔云云。
我不需要这么麻烦,衣服穿出去,领口绣着那个写意的“御”字,就足以证明一切,懂得都懂,无须多言。
穿上御衣,面子自然来。
面子一来,笑口自然开。
御衣坊挣了钱,客人挣了脸。
大家互惠互利,中间没人吃亏,何愁生意不好?
“呼!真累啊!喝了一早上的茶,我肚子都撑了。”
来一个人,薛家主就象征性的聊几句,陪着喝口茶。
一上午下来,就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薛家主都喝了不知道多少茶水入肚。
好在人逢喜事精神爽,即便如此,薛家主脸上依旧绽放着掩盖不住的笑容。
他对修行不感兴趣,也没有那个天赋。
对银子也不甚感兴趣,本人向来比较节俭,花销不多。
但对挣银子,那是非常感兴趣的!
年轻时候,因为自己没有修行的本事,无法跟着父亲薛镇海修行,读书读书也不太行,薛镇海虽然没有骂出来,但薛家主能够感受的出来,父亲觉得自己不太成器。
唯有在做生意上面,薛家主算是证实了自己的本事。
可偏偏后来薛镇海带着薛家归隐,虽然还留了一些生意给薛家主做,但他总觉得不够自在,没有发挥出自己的一身本事来。
现在好了,能替陛下做生意,这生意不仅大,还更有意义了。
“来人,把今天上午的订单都给我拿过来!”
“我倒要瞅瞅,今天上午,给陛下赚了多少钱!”